丁玉渾身發顫,不知是受傷的緣故還是被付顏的話刺激到的。
此時她才意識到上了付顏的當,被當槍使,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那名女子顯然并不簡單,尤其是身上的幾件重寶,品質遠超想象。
“地器!”
丁玉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她的劍網守護之術瞬間擊落幾乎所有的鋼針,只漏掉一根,卻傷至臟腑,右側肢體被寒冰精氣凍結,活動艱難。顯然這根鋼針與其余的不同。
只有真正的地器才有這樣的速度和力量,令一個大煉氣師都難以防御。
丁玉身上那件繡著彩蓮的法袍品秩不俗,是晉級大煉氣師時宗內老祖所賜,可以無視大煉氣師以下的攻擊,但這一次卻如紙糊般被一穿而過。
“那女子果然好心機,倘若我事先知道那是一根地器級別的鋼針,說不定勉強能擋下來。”丁玉看著付顏遠去的身影,狠狠咬了下嘴唇。
“付顏,你太自負了吧,拿我去試人跟腳,想占盡所有好處,真以為一個人能對付的了么?我怎么覺得她根本沒殺我的心,手下留情了呢。”
柳石匆匆趕到,瞥了眼就地打坐療傷的丁玉,警覺地環顧四周道:“怎么受傷了?”
“中了一根鋼針,對方手上的那件法寶極可能就是地器暗霜,付師兄已經追去了。”丁玉右側身體有冰霜浮現,行動已經不便。
“我來替你療傷。”柳石伸手道。
丁玉搖了搖頭:“不必了,傷在右胸。”
柳石心中了然,是不愿他碰觸身體,訕笑道:“也怪我學藝不精,倘若家師在此,隔空便能拔除。”
他拿出一個小瓶放在丁玉腳邊,“這是我宗修士練功用的化水丹,能短時間內提高對水毒的抗性,化解多余的水系精氣,想來對你療傷有些幫助。”
丁玉點頭致謝:“多謝柳師兄,那女子身上的寶物我已無緣,柳師兄只管去取。”
柳石走后,丁玉服下化水丹,勉強走下荒坡,在一顆巨大的銀杏樹遮蔽下,盤膝而坐,運轉功法化解體內寒冰精氣。荒坡之上目標太大,無人護法,她可不想再生意外。
荒坡外濃霧重新聚攏,所幸錢靜錢雅二人沿著柳石留下的線索,走出了濃霧迷陣。
“姐姐,柳師兄真細心,怕我們看不出端倪,還在樹上以精氣畫寫了提示。”錢靜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俏皮道,“柳師兄這么照顧我們,會不會真看上姐姐了?”
“別胡說,柳師兄已經是大煉氣師中期修為,只要能走出這方小天地,就會成為宗里炙手可熱的人物,又豈會看得上我。”錢靜伸出纖纖細指點了下錢雅的額頭,嗔怪道。
“我看他對你有意思,與你言語的時候就透著那股子關切味兒。”錢雅還要取笑,卻發現錢靜輕輕搖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錢雅這才發現那股柳石獨有的水系精氣已經消失,荒坡底下古老的銀杏樹下正坐著丁玉,只看了她們一眼便又閉起了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