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四七九”這樣的勢力,除了需要武道天賦的種子之外,這種智計百出、權謀決斷的人才,又如何不需要?
有的時候,需求度甚至還要超過前者……
“蔓蔓!這發布令,便由你這定計者,親手來擬吧!”
“好……好的……”
看著桌前工整擺放的四方巨大門派玉印,詩蔓蔓拿著毛筆的手一直顫抖個不停——
這四方玉印,可就代表著陽縣一千多萬人的最高權利化身了!
“那……這發布令,該叫何名?”
“是你出的計策,你來起名!”
“那……那不如便叫殺血令!如何?”
“殺血令?!好!”
雷陽看著怯怯的詩蔓蔓,老臉笑開了花,這姑娘今天也太給自己長臉了八……
“不好!不夠!”
大和尚慧靜此時卻忽然站在了桌邊,搖了搖頭。
“吸血雜種這次如此戲弄我等,殺血令,便像小娃娃打架般你一下我一下的!不夠爽利!”
“哎呦?老禿驢覺得自己又行啦?你來起個名字?”
錢玉堂推著慧靜雄壯寬闊的脊背,繞到了桌后。
大和尚哈哈一笑,也不推辭,抓起毛筆,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躍然紙上——
滅血令!
“好!!!”
只安靜了一瞬間,在場數十位大佬齊齊轟然應聲!主臺之內頓時煞氣沖天!
在場弟子仆役們,感覺自己的心尖兒都在顫抖,盡皆閉眼,深深的低下頭顱……
……
四境山脈兩千里深處,一條無名小河邊的廣闊灘涂上,星星點點的火把正倔強的燃燒著。
已是傍晚七點多,冬天已經來臨一個多小時,今日沒有風雪交加,但冰寒冷酷的氣息,卻是更勝一籌。
哈著白色霧氣,笨笨將自己身上的棉布,用小嘴叼著邊緣,裹的更緊了些,大眼睛瞇起,看著前方一群無知的人類……
除了方天畫這十一人的中心小圈子還在竊竊私語,邊上圍著的數十頂帳篷,都是寂靜無聲。
再外圍,則是一隊隊巡邏的武者身影……
大家頭頂盡皆有各色殘魂光斑閃爍,也是無人去管——反正血魄神教跟了兩天,這么多人也逃不出對方視線。
“還在盯著?”
渡真將自己旁邊從不離身的青銅大盾扶了扶,抬手向火堆中心處,投了一塊干柴。
“不僅盯著,黑虎還嗅到了河灘西南兩側的小丘陵里,對方也藏了不少人。”
渡真身側,一個穿著仿似乞丐服般怪異服裝,臟兮兮的邋遢男子,正在跟他低聲稟報。
男子腳邊,趴了一只漆黑的飛云豹,此刻正呼呼嚕嚕仿似說話一般開著帝王引擎,用頭蹭著邋遢男子的小腿。
這男子叫趙光,八倍體數,一百英豪排行九十多位,戰力不強。
但卻是來自七派之一,金獸奇樓的精英弟子,以秘法驅獸,控制了一只鉆山越嶺的飛云豹,專善偵查追蹤等情報事宜。
“哈哈!血魄雜種,這是真怕我們跑啊!”
渡真聽罷,方正英挺的臉上,擠出一絲嘲諷表情。
“誰跑誰孫子!干他狗曰的!是吧師兄?”
一直躺在干草堆里“生死不明”的淳德和尚,聽見自家師兄說話,忽然一個激靈彈坐起來,睡眼惺忪,還不忘粗著嗓子幫腔。
長著痘痘的大臉盤方方正正,在這漆黑天色下,仿佛一張九筒成精了,從干草堆里跳出來一般……
“艾瑪!!快睡你的覺,別跟這添亂了!”
淳德身邊,被嚇了一跳的池幻巧,伸出大長腿,狠狠踢了他一腳。
“不!淳德這次,卻是沒有說錯!”
渡真臉色在火光中忽隱忽現,堅毅的神態仿似磐石。
旋即微微轉過臉道:
“是吧方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