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時,月掛梢頭,淮陽鎮卻還是一片人聲鼎沸,百姓們聚集在宅邸上下都掛滿紅綢的秦府門前看著熱鬧,今晚秦府的少爺秦少游成親,秦員外大擺流水宴席,邀請全鎮的人都來參加他兒子的婚宴。
離玄和清徽就站在不遠處,他們是今晚才抵達的淮陽鎮。
離玄那天從不周山回來之后,知道收集眼淚已經刻不容緩,于是離開了白云城,淮陽鎮就是離玄離開白云城到達的第一個地方。
離玄和清徽走到了秦府門口,因為人太多的緣故,他倆也只能站在人群的外圍。
離玄和清徽本來就長的俊逸,加上他們兩人的道士打扮,很快就吸引了旁人對他們上下打量著。
離玄一半神魂離體,導致修為下降了一大半,這幾天的心情都頗為不好,冷漠的臉上就只差掛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倒是旁邊的清徽,溫和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讓人一看便忍不住心生親近。
于是旁人自動忽視了離玄,都找著清徽搭話。
“你們是不是才從外地過來?”
“我們是云游四方的道士,今夜才進的淮陽鎮。”
“那你們可來的巧,今夜淮陽鎮的首富,秦員外的兒子成親,邀請全鎮的人都過來喝喜酒。”
“一般人不都是白天成親嗎。怎的這個是晚上成親?”
“因為吶,這個結的是陰親。”
清徽一愣,正想問點啥,:“開席了!”里面傳來秦府家丁的聲音。
眾人魚貫而入,門口只剩下了離玄和清徽。
“我們要不要也進去?”清徽問道。
離玄點了點頭,他還沒見過凡人成親,心里有點好奇,兩人找了個角落位置觀禮。
花轎停在秦府門口,敲鑼打鼓的迎著新娘進門。
穿著大紅喜袍下的新娘腳走的極慢,仔細聽聽還會聽到紅蓋頭下隱約的啜泣聲。
周圍坐在酒席上的人都面露不忍,可憐見的,不知哪家閨女這么倒霉,要做一個死人的妻子?
從秦府大門到成親的大堂,不過片刻的時間,新娘竟然足足走了有半刻,才走到坐在大堂上的秦員外和秦夫人面前。
秦員外和秦夫人都木著臉,絲毫沒有兒子今天成親的喜悅感。
“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你不是一直想嫁給我兒子嗎?”秦夫人冷冷的看著新娘,嘴角扯起一個嘲諷的笑容。
新娘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哭聲又抑制了下去。
“為什么她要哭呢?不應該笑嗎?”離玄不解,這場喜事處處都透著詭異。
“因為結的是陰親,陰親就是跟已經去世的人通婚。”
聽完清徽的解釋,離玄恍然大悟,難怪她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