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地處西南,集天地靈氣而成,延綿數千里,雖地處三族之中,卻不受三族之約束,曾為神族修仙煉道之圣地,后神族隱退,將山谷隱匿于云霧之中,外人不得蹤尋。
五百多年前,昆侖老祖云游四海修習仙道,機緣巧合誤入云霧之中,這才開山創派,建立了昆侖派。
昆侖山終年被云霧繚繞,放眼望去宛如仙境一般,氣勢磅礴的昆侖大殿便屹立在這仙境之巔。
因不受三族之約束,昆侖派自然也無種族、派別之區分,三族中人,凡一心修習仙道,皆可通過考核,拜入昆侖門下。數百年間,昆侖派廣納門徒,如今門下弟子已有上千余眾。
今年的招生考核已經結束了,幾位執教皆挑選到了稱心滿意的弟子,而作為掌教的谷一道人,卻仍是一徒未收。
為此,身為掌門的廣益寒沒少在他耳邊叨叨,“堂堂的昆侖派掌教,門下竟無一名弟子,這話說出去,你讓外人如何看待昆侖派?”
“他們愛怎么看就怎么看,我就是不收!”谷一道人聽不得他叨叨,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一甩袖子,拎著酒壺就往山下走。
廣益寒瞧著他的背影,一個勁兒的嘆氣,心說他這個師弟啊,這個臭脾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改一改。
他還在這邊唉聲嘆氣著,谷一道人卻早已悠哉游哉地跑到山下,打了一壺酒,這會兒正翹著二郎腿,在山腳的那棵老槐樹下乘涼。
買酒的時候,陳掌柜跟他吹噓了老半天,說那是他家特釀的菊花釀,埋在地下十幾年了,今天才從地下挖出來。
酒剛開封,谷一道人就來了,實在是緣分不淺,說什么都要他嘗一嘗,就這么著,一壺酒,騙去了他足足一兩銀子。
“老東西,每次都想著法的要我銀子!”明知道那酒沒陳掌柜說的那么好,谷一道人也不跟他計較,誰讓他就好這一口呢。
打開酒塞子聞上一聞,頓覺神清氣爽,喝上一口,簡直賽過神仙,心里那個舒坦啊!
“哇,哇,哇。。。”正愜意著,就聽見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谷一道人不由得皺了皺眉,心說這山間荒野,哪來的小孩子。
收起酒壺,尋著聲音便找了過去,就看見身后不遠處一間茅草屋內,正傳來陣陣嬰兒的啼哭聲。
他朝屋內喊了幾聲,也不見有人回應,屋門半掩著,用手輕輕一推就開了。一層厚厚的灰撲面而來,他忙拍打著身上的落灰,探頭向屋內看去。
屋子看著許久都沒人住了,四周布滿了蛛網,家具上也落了厚厚的一層灰,東西凌亂的散落在地上。
墻角一張簡易的小木床上,躺著一個小嬰兒,聽見門口有動靜,正歪著腦袋睜大了眼睛向這邊看。
“哇!”又一聲啼哭,谷一道人趕忙上前將孩子抱在懷里。
說來也怪,這么小的孩子竟然也不怕生,谷一道人抱在懷里,三兩下一哄,她便不哭鬧了,伸著小手,在他身上抓來抓去的。
他被抓的渾身癢,鼓起腮幫子沖她做了個鬼臉,小家伙一下子被逗樂了,躺在他懷里張著肉嘟嘟的小嘴,“咯咯咯”的就笑了起來。
谷一道人又逗著小家伙玩了一會兒,左右等不來人尋孩子,心說應該是個棄嬰,便想著找陳掌柜幫忙,給她找個好人家收養。
兩人來到陳掌柜家的時候,正好趕著陳氏從娘家探親回來。陳氏自己生不了孩子,一見著谷一道人懷里抱著的小嬰兒,就喜歡的不得了,又是給她煮米粥喂,又是買衣服給她換。
“呀,她竟然是個女娃!掌柜的你快瞧,這女娃多可愛!”一瞧是個女孩,可把她高興壞了,一個勁兒的嚷嚷著,非要谷一道人把孩子交給她扶養。
谷一道人也覺得陳掌柜家挺不錯的,正想著應了陳氏,誰知這小家伙像是知道他要把自己送人,小手死死的抓著他的衣服,哇哇的哭個不停。
他本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對身邊的事也不是很在意,可即便是如此,一聽見這孩子哭,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似的,一陣陣鉆心的疼,抱著孩子的手卻是再也舍不得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