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朕想自己呆會兒”
蘊陽帝不知在想些什么,語氣漠然:”你先下去吧。”
聞言,寶親王心里咯噔一下,翻書的手差點碰翻了茶杯,神情有些孤寂,但很快又轉身,嘴角含笑道:”我不出聲,就在這里看會兒書。”
“這里還是涵月殿……黑甲軍也還是朕的黑甲軍……”
不是,小七!
你,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前面你剛說,隨我尋一處山澗小院,坐看風卷云舒?
現在…叫聲蕭衍…便能分的清清楚楚!
不僅要趕我走?還帶威脅?
啪嗒——
寶親王將書重重的扣在桌上,隨即來到蘊陽帝的榻前,雙手叉腰,一張臭臉,故作淡定道:
“小七,睜開眼…….有些話我們得說個明白!”
“……”
有什么可說明白的,已經發生的事情能當沒發生過嗎?蘊陽帝沒回應。
“你……你,到底怎么看我的?”
“……”騙子!叛徒
“算了,反正……我心悅你,很久很久了!”
“…….”哎,又來。
“小七,你倒是說話呀?怎么?帶我回宮的不是你?
天天要人哄睡的不是你?
照著我畫美人圖的不是你?!
是你先動的手!……”寶親王小媳婦吵架般,一頓劈哩叭啦。
“朕,真的……累了……”
蘊陽帝說得有氣無力,細看下,眼窩已有些凹陷,寶親王心有不舍,脾氣瞬間軟了,柔聲道:
“那,有事你叫我。”
說完,還不忘在蘊陽帝疲憊不堪的注視下,給她掖好被角,放下帷幔,又說了句:”你要有什么氣沖我撒出來,別憋壞了身子。”
說完,寶親王不得不……一步三回頭的退下了。
寢殿,終于安靜了!
祭天大典有懷因盯著,應該不會再生什么枝節了,屏山縣主雖有些蠻橫,但也不至于罔顧體統。
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養好自己的身子……
龍體有殘……
蘊陽帝連想都不敢再往下想,只是呼出一口長長的濁氣,調整呼吸,逼迫自己開始入睡。
……
……
剛出殿門的寶親王,看了看兩側戰姿筆直,目不暇視的黑甲軍護衛,若有所思。
哪哪都是黑甲軍,頓時不知自己又該去哪里了,于是便在黑甲軍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一屁股坐在了涵月殿前的石階上。
“小豆子?來來來——”席地而坐在石階上的寶親王,招呼著遠處急行而來的小太監。
“寶親王”小豆子行禮問安,一路小跑而來,此刻還氣喘吁吁,臉上的肉也跟著不斷的抖動。“您,怎么…..在這兒坐著呀?這地上多涼呀!”
小豆子見寶親王衣衫單薄,便對著身后的黑甲軍又道:”這位大哥,麻煩您給景儀殿傳個話,給王爺帶件大氅來。”
說完,小豆子老練的從袖中摸出塊銀子,戀戀不舍的遞給黑甲軍侍衛。
黑甲軍侍衛一臉黑線,無視了小豆子的銀子,轉身去了偏門。
“你來的正好……小豆子,陪我來嘮幾句。”
“啊!”
我才十歲,能陪王爺嘮什么呢?小豆子有些難為情,看了看殿內,又拱了拱手道:”咱家,還有要事回稟圣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