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有些事情,你不說你不認,眾人也不能明晃晃的對你如何,但你認了回復了,便就是把刀柄送進了別人手中。
蘊陽帝靜靜的聽著,眼淚無聲無息的自眼角滑落,蘊陽帝任由著,輕聲喚道:”小師叔——”
廖機沒有出聲,只是將懷中的蘊陽帝摟的更緊了些,又用寬大的衣袖將蘊陽帝整個籠住。
一國皇帝,流血不流淚。
但蘊陽畢竟才是個二十歲的姑娘。
內殿安靜極了,廖機的前襟衣擺已被蘊陽的淚水打濕。
良久,袖中才傳出含糊不清的話語。
“寶親王,蕭衍,是安楨王的遺腹子!”
什么?——
安枕王的遺腹子?——
廖機震驚的心跳都漏了兩拍。
安楨王,自刎河東的盛唐夜郎節度使,夜郎將軍……想不到,寶親王竟是虞姬的孩子,迦羅師侄尋了五年的那個孩子。
他還活著,到了中楚皇城,成了鎮后宮的寶親王!
廖機內心震撼,陷入了糾結中。
“朕還是太年輕了,朕錯誤的認為,同病相憐總是能相互慰藉,相互取暖……朕錯的離譜,朕就是薄情寡義之人,又如何要求另一個薄情寡義的人肝膽相照呢…..”
蘊陽帝邊呢喃,邊惆悵。
“他,到底求的是什么?
朕為了他連寇家都滅了門,替他報仇雪恨祭奠父母亡魂,又任他肆意妄為攪動皇城風云,可他怎么就養不熟呢?
他難道是沒有心的嗎?”
“……他對朕口口聲聲說著愛,結果他的愛是什么……”
情至深處,蘊陽帝的情緒也不可控的有些激動,言語哽咽。
廖機從震驚中回轉神思,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是一番惆悵涌上心頭,出口的話語在蘊陽帝聽來有些模棱兩可,值得深思。
他說得是,“情愛一事,進一寸便是一寸的歡喜吧,我又如何能懂呢?”
“情愛?”蘊陽帝從廖機的袖中探出腦袋,盯著廖機一語雙關,道:”我們之間有嗎?”
廖機心累,都什么時候了,圣上竟還有心思開玩笑!
“你呀!”
蘊陽帝的額頭被輕輕彈了一下。
隨后又聽到一個充滿說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小七,一個人知道自己為何而活,便能忍過任何一種生活!”
“這話小師叔每天都掛在嘴邊,但是活的憋屈呀!要不——小師叔,可愿幫我一個忙!”
見廖機點了點頭,便湊近耳邊,吩咐道:”涵月殿后殿的暗格中藏了一本書,叫《子美游記》,有勞神知大人替小女子取來唄?”
“好好休息,看什么書......“眼睛累的都是紅血絲!
“神知大人,朕每天躺著難受,總得找點什么事情,轉移下注意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