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運博再次想打爆自己狗頭,反復默念事不過三事不過三。他稍微措措辭后說,“這樣太不厚道,適可而止,我已經很冤大頭了,中午答應了借你抄作業一禮拜,這事要是一禮拜還沒個響,說明不會再有響了,我為什么還要受你脅迫;要是被鬧大了,你照樣再也沒有把柄,我大可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不要臉了。所以,你收斂點,我現在還豁不出去,愿意給你做幾天勞工,這樣我不用被聲討,你也讓我伺候得很高興。待會兒…我會去找張莉承認錯誤的,寫份檢查給她,求她別在班里說這個事。呃…你別擺臉子,我這可是為了讓你手里一直握著把柄。但是,你也別太過分,有本事你現在鬧大,照樣撈不著好處。”
高運博沒想到,沈冬暉只注意到他語氣特強硬,甚至一臉豪橫的樣子。就這點把沈冬暉惹毛了,他說,“你這什么意思,你這是在威脅我啊?”
“我沒有,我只是說讓你也收斂點。”
沈冬暉當即氣急敗壞,躍上講臺對著全班同學直搗高運博黃龍,不怕別人聽,就怕有人聽不見。他語速飛快地說,“都來聽聽,評評理,高運博他玩忽職守,老師交待他打掃看臺他自己不認真對待,反而推給別人去做,最后造成嚴重后果影響班級形象,事后還不知悔改,發現我得知以后極盡賄賂諂媚,現在摟不住了就對我惡語相向威逼利誘,不信你們去問王溪林,當時所有工作都是他幫做的,流動紅旗評比咱們班常年穩操勝券,這次因為高運博徹底沒戲,你們說這種人該不該譴責?……”
高運博雖然極力否認,但剛站起來便因為腿軟栽回椅子上,只好眼睜睜看著沈冬暉上躥下跳。事發太過突兀,在座諸生一時大腦空白,不知道怎么接受這段無端的指控,紛紛死機呆在原地,只知道班里常年的悶葫蘆高運博惹了麻煩。具體做了什么?不知道,但似乎對集體不利。立刻有人開始咬耳朵說高運博的不是。
沈冬暉如暴風雨般的控訴還未結束,忽而又聽高運博猛拍一下桌子,隨手抓起一本練習冊死命甩過去,砸在沈冬暉胸口。圍觀者中幾人尖叫一聲。混跡在觀眾里的王溪林才從驚嚇中緩過神來,沖上來抱住高運博,把他推回座位。沈冬暉見無人阻攔,有恃無恐,繼續道,“這事他到現在依然瞞著張莉,到現在也沒有妥善解決,只想拖時間混過去。”
高運博滿臉通紅,四肢充血,三秒后才鼓足了氣道一句,“我放學后是要去和張老師承認的。”
話一出口他才感到這話說得實在蒼白無力,給人的全是負隅抵抗的錯覺,說服力為負,而沈冬暉所控訴的又幾乎全是擦邊球,不能說他錯,但也絕不是真的這么回事,于是冤屈感立刻涌上來,堵在喉嚨里,他眼圈一紅,心想不妙,趕緊兩眼緊閉,但兩顆眼淚還是滴出來。
不知誰眼尖,立刻以一種不大不小的音量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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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說,“看,他在擠眼淚。”見高運博真在抹眼淚,圍觀者滿座皆驚,一片嘩然,似乎對看高運博哭的興趣比指責其錯誤的興趣更大。王溪林沖他們小聲說,“別說了,不是那么回事。”
旁邊何小楷靈光一閃,眼珠亂轉道,“你說,那天替他干活的是你,現在護著他的也是你,你倆到底什么關系需要這么護著?”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片驚呼,起哄者多為女生,在高運博聽起來大多是譏誚式的恍然大悟。起哄的聲浪中王溪林的臉憋紅了,但依然站在高運博旁邊。對此高運博打心眼里感激他,居然這么毅然決然把他自己拖下水。那邊陳偌宇拉著張巖一起去安撫沈冬暉的情緒,阻止他再鬧事,但沈冬暉還是見縫插針地大聲喊了一句,“有本事現在跟我去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