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妝的戲子在臺上咿咿呀呀的唱,一樓大堂里頭賓客滿座,時不時喝彩鼓掌,店小二端著茶水和茶點穿梭在各個桌邊,十分有眼力見的為茶杯空了一半的客人添茶水,給時常來的熟客,送上一小碟子生瓜子等類的。
而相比較熱鬧的一樓,二樓雅間要清靜許多。
因為去雅間至少要一百文錢的銷,去的人不多,這會兒大都是空著的,唯有一兩間有客人在那,不過并非是來聽戲喝茶的,而是來商議事情的。
店小二知曉這些人是不喜旁人聽到什么,只端上茶水和點心后,便都不再靠近,因而此時的二樓,連個伙計都沒有,越發顯得安靜。
一個藍衣高瘦的身影兒,四處張望了一番,自茶樓的后院出來,徑直上了樓梯到了二樓,又是一番的左顧右盼,才閃進了屋子里頭,伸手急忙將門關上。
雅間內有個同樣高瘦的男子,正開了窗戶,饒有興趣地看著那臺子上身姿窈窕的戲子,手在桌子上輕輕地打著拍子。
“怎的開著窗戶,生怕旁人瞧不見你在這兒不成”陳尚陰沉了臉,伸手將那窗戶給關上。
外頭陰陽頓挫的聲音,頓時被關在了外頭,聲音也變得悶悶的,恍若隔世一般。
“怕什么,這事兒都做完了,他就算知道,也只能吃個啞巴虧,還能怎樣”郭水生停了打節拍的手,給陳尚倒了一杯茶,嘿嘿地笑了起來。
陳尚看郭水生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冷哼了一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看陳尚這幅模樣,郭水生眼底掠過一抹的不耐,卻還是賠了笑臉,“說起來,你準備什么時候啟程。”
“我這幾日要請辭,原本上午就該走了,偏生那郭掌柜攔著不讓,還說下午白石堂要來,看我是個孝子,要多給我十兩銀子,讓我回去照顧家中老娘。”
陳尚沉聲道,“這十兩銀子原也是不該看在眼里頭的,只是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便也不得不待到下午跟那白石堂見上一面,免得他起了疑。”
郭水生聞言,抓了抓耳朵,“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問你什么時候去杭州”
“還有這請辭是什么個事兒,好端端的請辭干啥,你要是離開玲瓏閣,誰去杭州買貨去我可跟你說好了,這買家我都找好了,比先前還高一些呢,能賺兩成半呢……”
“我什么時候要去杭州了”陳尚也有些詫異,“不是跟你說了這事兒就做一回么,怎的你還尋了買家”
陳尚說著話,忽的面色沉了一沉,“你該不會連字據都簽了吧。”
“那是自然,對方給價高,唯一要求就是簽字據,不過簽了字據,對方便給了定金,這可是大一筆錢呢……”郭水生嘿嘿直笑,“這錢要是賺到手里頭,到時候置辦房產田地的,往后再不必看旁人臉色做事了的……”
“我可跟你說好了,這杭州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可不能臨時撂了挑子,這若是到時候拿不到生絲,可是要賠兩倍定金的。”
“要賠你也受著!”陳尚咬了咬牙,“真是掉錢眼里頭去了,啥生意都敢接也不看自己有沒有那么大肚子,裝不裝得下那么多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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