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自己的努力之下,牙齒嘎嘣一聲,這一聲直接是宛如晴天霹靂一樣清晰,,我頓時嘎然而起,身上就跟裝了一個彈簧一般,冷汗直冒,隱隱約約的黑暗當中,偶然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飄過,一晃而沒。
我忽然想起了老房子里的那個白色衣服的女子,心里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難道是那個老貍子精找到家里來了?”
這一夜過得異常的漫長,這樣似睡非睡的感覺我也是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第二天,藥效發作之后,燒不僅沒有退,反而是更厲害了,此時的我已經是完全睜不開眼睛說不出話了,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可是意識卻是非常的清楚,父親又請來了鄉村醫生,然而這一次醫生給我再檢查了之后卻是說道:“這病我治不了了,您還是帶這個孩子到城里的醫院看看吧。”
父親沒有辦法,一咬牙賣掉了家里的一大缸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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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那時候的村子還沒有通往縣城的功力,更是沒有直達的長途汽車,父親將我過在一床被子里抱上了一輛毛驢車車,攆著毛驢向著城里趕去,一路上全部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毛驢拉的車顛簸的非常厲害,父親怕自己的兒子顛的太過難受,所以不敢跑太快,就這么一直走了一天一夜才來到了縣城。
父親已經是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看起來非常的憔悴,頭發亂蓬蓬的,穿著一聲破舊的衣服,趕著毛驢車行駛在城市的街道上,和那些衣著光鮮的城里人想比,顯得是那么的另類,然而他卻是絲毫沒有在意別人投來的鄙夷的目光,在路邊的一個早餐地攤上買了一碗豆漿,一勺一勺的喂我喝了下去,自己卻是什么也沒有吃,直等我喝完之后才攆起毛驢向醫院的方向趕去。
等到了醫院之后,父親將毛驢栓到一根路燈桿子上,連被子加我一起抱起來就沖了進去,好容易才掛上了好,在醫生一通檢查了之后,除了發燒意外依舊查不出我身上起其他毛病,然后便照往常一樣,開了退燒針,吊上了鹽水。
可是就在鹽水吊了一個小時之后,我竟是開始莫名其妙的口吐白沫,父親著急忙慌的將醫生給叫了過來,醫生輕輕的掰開了我的眼睛看了看說道:“大哥,您這孩子恐怕是不行了...”
“大夫,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父親噗通一聲便給醫生跪下了,聲淚俱下的說道。
醫生見到父親是如此的傷心,眼睛也是有些濕潤了,輕輕的將父親給服了起來,嘆了一口氣說道:“哎,大哥,不是我不想救您這孩子,只是您看看,您這孩子瞳孔都已經放大了,趁著他還有一口氣在,抓緊時間把他帶回家見見他的母親,料理后事吧..”
父親沒有什么文化,不知道什么叫做瞳孔放大,可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事。醫生沖著他擺了擺手,徑直的走出了病房,父親撲將到了病床上將我抱起,嚎啕大哭,我的耳中也是聽得真真切切,心里也是非常的難過,很想哭,但卻掉不下眼淚,身體好像也不屬于自己一樣,一動不能動,也睜不開眼睛,同病房的人見到父親哭的如此的傷心,都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父親苦了許久之后,將我抱了起來,蹣跚的走出了醫院,坐上了毛驢車,踏上了來時的路,這一路上他在沒有讓我躺在板車后面,而是將我抱在了懷里,熱淚滾燙,大顆大顆的滴落到我的臉上,我能很清楚的感覺到父親對自己愛與他那種絕望的傷心,很想安慰一下他,或者是伸出小手替他擦拭一下眼淚,但是自己卻一步也做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