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聞言,腳下仙劍承著她就快到了地面,她輕盈落地,倒是有水被她踩到,卻也沒濺起水珠來。
腳下仙劍歸到她背后的劍鞘內。
雨依舊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許小易看著走近的小姑娘,她還抱著呲牙咧嘴的丫頭,明知道她總不會突然一劍把他給穿了,卻有些緊張,讓他不自覺地摸起頭來,緊張什么嘛。
比他也就高那么一點點。
許小易笑了一下,有點勉強,露出一口白牙。算是表示先前的歉意吧。
此時許小易濕漉漉的頭發有點不聽話,靠手理不順它們,顯得更亂了。
俗世中人口中會稱他們為仙人,他們自己也將所有修仙門派稱為仙門百家。其實他們雖是身處修仙路上,倒不如說是修行路上,真正的仙人早就沒了蹤跡,現如今也沒有哪家仙門有真正的仙人。所以他們相遇大抵都是以道友相稱。
這少年難道只是俗世中人?那他那把劍是怎么回事?
算了,又不干自己事。
“吶,你現在證明給我看。”說著,白榆便將丫頭輕輕放了下來。
丫頭重獲自由,好像也明白了這少女不會傷害它,還囂張地對她呲了呲嘴。
害的白榆有點難過,這小家伙怎么不喜歡自己呢。
這個少年真奇怪,先前大喊著說話,好像帶氣似的,這會兒好像又沒氣了。
留著短發的人很少呢,只見過昆侖那位前輩留著一頭醒目的短發。
他笑起來也不是很討厭。
許小易蹲下來向丫頭招手,“丫頭,來這,帶你去找子煥哥哥和老黃叔叔。”
說完這句話,許小易沉默了,眼神也低沉了下去。
好吧,輩分有點亂,老黃也應該是哥哥。
大家都是哥哥。
丫頭,有個哥哥走了。
他再也不能帶你去欺騙別家姑娘的感情了。
丫頭識得許小易,也好似聽懂了許小易的話,它向許小易小跑過去。
許小易將丫頭抱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抱丫頭,忍不住順著丫頭的毛輕輕撫摸了幾下,再看著丫頭那滑溜溜的眼睛,丫頭竟拿頭拱了拱他的胸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許小易才明白真的沒有哪家女子可以抵擋住這小家伙的魅力。
眼前的仙人也不除外。
不怪老黃。
許小易看向白榆,“證明成功?”
小姑娘好像難過的不輕,看鼻子皺的。
白榆只覺得這小家伙太沒眼力,太氣人了,這少年,也氣人,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難道要我夸你么?
好氣人。
不能表現出來。
要假裝自己看不上這小家伙,不能讓這氣人的少年覺得自己此刻又難過又生氣。
白榆神情淡然,擺了擺手,“既然是你家的,那就帶走吧。”
還沒等許小易說話,又忍不住冒了一句。
“下次看好,不然被誰逮了去吃掉可不好了。”
許小易算是看出來了,這姑娘,挺小心眼。
“多謝。”
許小易抱了抱拳。
抱著丫頭正要轉身便走,許小易又看向那位少女。
“敢問仙人,此番到來是不是為了調和戰爭?”
許小易總覺得,和平這種東西,好像并不會來的太及時。
雖然,這么大的雨快要洗干凈那些,冷的熱的血。
白榆頓了頓,還是道:“我們只除妖獸,并不是來調和戰爭的。”
看著眸子似乎暗淡下去的少年,“仙門有令,不得干涉任何世俗之事。”
其實她不需要解釋什么。
這么多年,都是這樣的呀。
許小易承認自己想到過這個結果,他總會先想到壞的結果,再去往好的方面想。
是悲觀嗎?
是嗎?
都成一種習慣了。
他也會很努力把好的結果多想幾遍,想著要是這樣多好。假裝自己并沒有想到那個壞的結果。
就像那年自己明明知道已經有了決心要把自己拋棄了的母親,可站在福利院前的時候,還是會想著母親只是真的去買個東西,也許晚一點點,晚一點沒關系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