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沒什么用。
母親沒有回來。
事情從來不會是你想的,期望的那個樣子。
事情只是它自己的樣子。
還是不死心,“會死很多人的,很多很多人,已經都死了好多人了,他們都怕你,你,你……”
許小易有些語無倫次。
白榆看著眼里似是積淀著莫名的悲傷的少年,好像有點可憐的少年,此刻語無倫次的少年。
“真的不行,仙門令法也是為了俗世的公平。萬事順勢而行,不能逆天而為。”
她說著如同是師父口吻的話。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道理的話。
許小易低下頭,看著越積越多的雨水,“哦。”
“真的不行?”
聲音有點小。
許小易還是低著頭,左手摸著丫頭的頭,丫頭伸出舌頭舔舐他的掌心。
白榆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她想說她可以幫忙,但她不可以說。
蒼梧之中有著暗流涌動,師父的掌門身份不止是三師叔惦記,前不久才剛剛在定坤堂上爆發過沖突。
她不能在這個時候給師父惹麻煩。
“看來是真的不行。”
“怪獸出來有奧特曼,異能獸出來有鎧甲勇士,妖獸出來了也有仙人。”
“就是,不是拯救水火的仙人。”
“大俠呢,大俠好像才是拯救蒼生于水火的那個,對了,喬峰,蕭峰。可大俠好像沒幾個好命的。”
“這兒也沒出來個大俠什么的。”
“仙人比大俠厲害好多呀,降龍十八掌應該也沒厲害的仙人一劍牛掰。”
“還是不是拯救水火的仙人。”
許小易自顧自的說著白榆有點聽不懂的話。
少年抬起頭向她笑了一下。
轉身離去。
右手提著一把蹦了好多口的破刀。
左手環起來,抱著那只叫丫頭的狗。
大雨淋在他削瘦的身上。
濕漉漉的短發顯得比平常都黑亮起來。
他好像還沒自己高。
白榆覺得他很可憐,并不是因為這場俗世的戰爭。
這個少年好像很孤單了很多年。
她能感受到。
蒼梧有一門術法叫念秋水。
可析因果,可避前塵,可念福禍,可見菩提。
是稱的上最上乘的心法,對修行煉心大有裨益。
有著所習之人才知道的小用處。
能感受到一些他人曾有過的深刻的情緒。
師父的修為太深厚,她感受不到。師兄好像沒有什么深刻的情緒。
她感受到在大雨里遠去的那個少年,深刻的情緒里只有孤獨。
那孤獨好像是一條路,他從某一天就開始一直在上面走,好長好長時間后,中途曾有過一個虛影,虛影沒一會兒就散了。
他抱著散去不見的虛影便又是接著走,前方的路變得不是原來那般黑了,卻還是很黑。很長。
她有點心疼這個少年。
這個初見的少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