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仙門令法是不能違背的。
我偷偷教那少年一些法術讓他自己調止戰爭好了。
有什么能嚇唬人又不難練的呢?
去年在龍虎山聽學所習的雷法好像可以哎,不是什么要緊的不能外傳的法術,只是一般的初習雷法,隨便就能得到的,嚇這些凡人應該夠了吧。
突然,心情就好了很多。
哼,那少年要是敢臭著臉就不給他了。
他得讓自己抱抱那只叫丫頭的狗,要讓那只好看的狗喜歡她,讓自己可以摸它的頭才行。
“哎呀,你不許說話,我才不是因為那個奇怪的家伙。”
“我只是舍不得那么好看的狗陪他一起死掉。”
白榆跺了一下腳,對著腳下的仙劍急道。
一身白衣的少女稍稍皺起鼻尖,假裝沒有被戳破不由心的言語。
……
許小易和楊子煥回到了之前的營帳。
巨蟒的尸首,不對,只有尸沒有首,首被炸成的肉粉估計被雨水沖進了泥土,將化為不錯的養分。
吳敘就在營帳前方等著他們,也不顧越發大起來的雨,看見楊子煥與許小易前來,迎了上來。
“怎的不在營帳之中等我們?”楊子煥蹙了蹙眉。
吳敘還是冷著臉,“剛出來。”
“你可真能扯。”許小易沒忍住,這家伙,看這濕的不能再濕的樣子,都不知道在雨里泡了多久。
吳敘也沒惱,只是對許小易拱手作禮。
三人往營帳里走。
“晚飯都吃了吧?”楊子煥問道。
“都吃了,給你們留了粥。”吳敘應道。
“先前征來的百姓都散了嗎?”楊子煥又問。
“怕洪水來了他們來不及逃生,便讓他們帶著干糧連雨走了。照你說的,五人成行,帶一木筏。也提醒了他們往高處去。”
許小易仔細看著好似面癱的吳敘,吳敘發覺后看了回去,卻無半點神色變化,許小易悻悻移開目光。
“本是想著可以抵御數日,征來民眾做些木筏,免去我方將士死于洪水,不想才一日,便被敵軍攻陷。倒是多此一舉了。”楊子煥苦笑道。
吳敘還是一副冷臉,“還剩十六張木筏。”
“算上李佑言與呂三幺,征來的人中有五人無論如何也不走。”
楊子煥聞言后,頓了一下,“留下來也只是多些個亡魂而已,強行趕走吧。”
三人進了營帳。
帳內生著篝火,雖說許小易并未覺得淋雨后有多冷,但還是感覺到暖和了些。
李佑言與呂三幺在這個帳篷里。
還有之前見過的那位教書先生,姓茍,名清風。
之前在吳敘遣散征來民眾的時候,他確實是想走的,既然能活下去,哪個不會想活下去呢?
他最得意的兩個學生,他們是有望考取功名的。面容上盡是劫后余生的喜色,趕忙爭搶著去拿分發的干糧。
他忽的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腦子嗡嗡作響,熟讀的那些書文經理都好似燒成了灰一般,只留下飄散的黑煙,讓他眼前一圈一圈地發黑。
他不走了。
讀了那么多圣賢書,那么多至真理。總不能白讀了去。
百無一用是書生。
他想有點用。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他想做個仗義的讀書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