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nc-11年就這么在瓦倫蒂諾人的雄心壯志中度過了,盡管其他避難所中有些因為受到激勵而試圖采取類似的行動,還有些則完全是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摩瓦倫蒂諾人的想法而產生了應激反應并動了起來,但他們最終都是只是白白付出了人命。
事實證明,大風暴偏愛夜之城,它不僅是大風暴中罕見的低風速區,還是那種恐怖金屬風暴的禁區,根據衛星圖像的顯示,那些大范圍能抹平一切的金屬風暴的移動路徑很少會經過夜之城。
而這也造成了夜之城可能是地表上留下了最多人類建筑物殘骸的區域,它們是天然的避風港,有了這些避風港作為中轉站瓦倫蒂諾人才能冒險在地表進行作業。
有人說這是大自然的偏愛,但懂行的人都知道,這是唐吉的偏心。
在唐吉的世界中,只有夜之城和其他地區兩種地理概念,就像在他在人際關系上一樣簡單,他對人分成了三種,自己人,陌生人,敵人。
為了保護自己人,殺死敵人,他選擇了天啟日,至于那些陌生人,則被無視了。
從這一點而言,唐吉就像米科爾森一樣,永遠背負著原罪,但考慮到他們本身就是原罪,這種指責也就無從下手了,畢竟他們就是這種存在,當年玩家倒是試圖組建過所謂七美德團隊與之抗衡,結果不言而喻,里面的人除了慷慨夫人之外沒人有好下場。
nc-12年,班加羅爾避難所再一次在避難所會議上呼吁各避難所正視他們的困難,孩子和母親正在死去,為了讓更多的人活下去,他們已經開始食用尸體淀粉了。
而且因為積年累月的低質量保養,整個避難所就像一座四處進水的破船,反應堆已經處于臨界值運行兩年半了,但工程師們卻找不到問題所在。
用他們的話來說可能是傳感器有問題,其實反應堆本身沒問題,只是傳感器報出了錯誤數據,如果監督者實在忍受不了那紅色的警報燈,他們可以把傳感器拆掉,這樣問題就解決了。
這種充滿恒河特色的問題解決方式,雖然遭到了零號避難所一眾科研界大佬的反對,但為了緩解避難所內的生存壓力,班加羅爾避難所的監督者還是執行了。
“我們處理不了反應堆的問題,即使它下一秒就要停機,我們也只能祈禱它停機后備用能源能撐到可能的救援行動抵達。”班加羅爾避難所的監督者意有所指的說道:“聯軍和方舟組織都是責任心的組織,既然他們能拯救176號避難所,那一定也有辦法拯救他們,恒河人的命也是命!”
艾麗婭打心底里認為,天啟日之前的那場戰爭打光了恒河人的精華一代,就像當年十字軍東征運動雖然沒能毀滅敵對意識形態的文明,卻消耗掉了雙方最有信仰,最有俠義精神的一代人,最后歐聯邦靠著文藝復興再次崛起,而另一邊則自此迎來了千年的沉淪。
但即使如此,班加羅爾避難所也依然是恒河地區各避難所中做的最好的那一個了,最少班加羅爾的監督者是個字面意義上的正常人,文明人,現代人。
他也許喂不飽每一張嘴,但他最少一直在為此而努力,就是努力的方向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