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耀祖說他當時以為肖世榮在開玩笑,結果肖拿出一包毒藥來,讓馬耀祖回書院后投毒到水井,還給他一塊刻著寧字的玉佩,到時扔在水井邊。
事發之后,所有人都會認為跟寧靖有關系,結果要么是寧靖死,要么是被當做寧曜為了害寧靖而為之,寧靖也不會有好下場。
“當時他說,只要我也中了毒,就根本不可能有人懷疑到我頭上我不想再熬三年,也熬不起,更怕回到家鄉被人奚落。肖世榮說肖家可以資助我留在平北城,且事后會給我一大筆錢。若我不答應,就讓我在平北城待不下去。我不想要不義之財,當時是被威脅,才聽了他的話”馬耀祖恨恨道,“毒藥是他給的,主謀是他,我是被逼無奈可沒想到他把所有黑鍋都讓我背讓我當替死鬼”
馬耀祖最終的坦白,跟蘇涼對他的猜測差不多。他一個窮書生,自卑嫉妒是真,但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那等陰狠毒辣之事。但威逼是真,利誘他未必沒動心,只是在粉飾自己的罪行。
這一切,真正的主謀是肖家,而他們作為平北城有權有勢的地頭蛇,提前找好了替罪羊。
如果馬耀祖不被發現,肖世榮可以完全置身事外,一切都是寧靖或寧家的事。
當肖世榮被人帶到書院,他就知道被人懷疑上,便干脆利落地出賣了馬耀祖,一點猶豫都沒有。
“他們兩人的供詞,大人可都記下了”林舒志看向官府的人。
那人點頭,“記錄好了。投毒之事是馬耀祖親手做的,他已供認了。馬耀祖聲稱是肖世榮教唆,只是一面之詞,太過牽強,不可信。畢竟肖世榮跟那位寧公子也沒什么仇怨。”
這話,直接表明了官府的態度。
而馬耀祖到此刻只能說些無用的廢話來喊冤,因為就連他都不知道,肖世榮為何要陷害寧靖。
一時被嫉妒迷了心,被利益迷了眼的馬耀祖,自毀前程,落得如今的下場,蘇涼并不同情他,但她更希望肖家的惡行被公之于眾。
肖世榮拿著一張紙出現在門口,看到馬耀祖,便深深嘆氣,“你可真是糊涂啊”
話落,肖世榮不理會馬耀祖恨不得撕了他的眼神,大搖大擺地進來,又故作恭敬地把那張紙遞給林舒志,“院長請過目。沒有其他事的話,學生就先出去了。”
林舒志接過那張紙,寒著臉說,“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馬耀祖對你的指控,但既然有嫌疑,就請大人把他們兩個都帶走,好好審問。”
肖世榮面色一沉,很快恢復如常,“好啊清者自清,我沒什么可害怕的,愿意配合官府調查”
馬耀祖破口大罵,肖世榮看著他似笑非笑。
前者被押走,后者是昂首挺胸跟過去的。
房中只剩下了蘇涼和林舒志兩人。
林舒志長嘆一聲,“看來就是肖家所為。”
“但肖世榮很快就會沒事。”蘇涼說,“我們沒有證據。”
肖世榮妥妥的就是蘇涼前世在新聞中所見的二世祖嘴臉,無法無天,有恃無恐。偏偏有時候,很難抓到他們的把柄。
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蘇涼轉頭見是寧靖,就問他,“你把肖世榮抓來的”
寧靖點頭,走進來,“我在肖家聽到,他們會陷害我,并非因為正兒。早在我來平北城之前,肖家跟寧曜達成了合作。寧曜的條件之一,是讓肖家出手,讓我死在平北城。”
而寧曜先前派寧家的人明著來書院找寧靖,只是讓寧靖放松警惕的舉動。
經過北安縣幾次失敗的行動,寧曜已知如今的寧靖很難對付,并沒有指望道德綁架就能把他如何。
他真正的后招,是地頭蛇肖家。
蘇涼眸光一凝,“若昨夜那塊玉佩被別人發現,你現在已經被官府抓去了。只要肖家打點好,你最終或許只能越獄保命,再別想什么前程。”
林舒志臉色鐵青,“可惡那些人簡直是無法無天”
蘇涼若有所思,“得想個辦法,讓肖世榮招供,把寧曜也供出來。如果官府徇私枉法,那我們只能送某些人去見閻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