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世榮深深嘆氣,“解元寧靖不是拿了北靜王世子的牌子在北安縣參加院試嗎跟馬耀祖并列案首。這件事對他根本沒影響,但他一直覺得自己的榮耀都被寧公子給搶了。”
說著肖世榮再次嘆氣,“馬耀祖來書院之后,一直巴結著我,我知道他就是看我有錢,想從我身上弄點好處。我其實不太看得上他那人,書讀得比我好,但小肚雞腸,寧公子的壞話一大半都是他傳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嫉妒人家。”
“這回鄉試,我沒資格參加,但放榜那日也去看了。寧公子得了解元,看到末尾也沒馬耀祖的名字。我想著同窗一場,他心情不好,請他喝酒消愁,誰知他一直在怒罵寧公子,說寧公子是仗著有特權,搶了本該屬于他的運勢還有些污言穢語,編排寧公子跟北靜王世子關系的,我都說不出口”
“我勸他想開點,人家寧公子憑借自己的本事得的解元,跟他沒關系。他年紀又不大,好好讀書,三年后再考就行了。我還提出我們肖家可以資助他繼續讀書。”
“但他許是被寧公子得了解元而他落榜給刺激了,鬼迷心竅一般,一直不停說要讓寧公子付出代價,毀掉寧公子他才能出頭之類的胡話,還說他打算做一件大事,只要成了,一定能讓寧公子名聲盡毀”
“我只當他受了打擊心情不好,在說胡話,又勸了幾句,見他冷靜下來,就各自回去了。”
“雖然他昨天那么說,但投毒這么瘋的事,他做不出來吧”
肖世榮一口氣說完,到最后還一臉無辜地給馬耀祖說好話,“我知道的都說了。過去五日我在哪兒都做了什么,是不是也需要查我現在說給院長聽,還是全都寫下來”
“寫下來。”林舒志說。
“好啊。”肖世榮起身,“我先去看看朋友有沒有事。還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院長只管叫我。”
眼見著肖世榮要出去,蘇涼開口,“肖公子請留步。”
肖世榮回頭,臉上堆了笑,“不知這位美麗的姑娘是”
“寧靖的妹妹。”蘇涼神色淡淡,“請肖公子拿了紙筆,就到院中寫,寫好了再走。”
“寧小姐”肖世榮呵呵一笑,“雖然不知道為何要聽你的,但肖某從來不會拒絕一個美人的要求。”話落真取了紙筆,出門坐在院中石桌旁。
蘇涼心知此人心機頗深,事實絕不是他說的那樣。馬耀祖是嫉妒寧靖,但也不至于瘋到那種程度。
她把馬耀祖拖出來,拿掉塞嘴的布。
他臉色難看至極,“他胡說八道故意陷害我我沒有說過那些話更沒有投毒”
蘇涼冷聲說,“馬耀祖,以肖世榮的證詞,到了官府,你以為你還能有命活嗎你說他陷害你,你們常常混在一起,又能一起喝酒,他平白無故為何要陷害你”
馬耀祖咬牙切齒,脫口而出,“因為是他想要”
聲音突然頓住,馬耀祖臉色一變再變,“我不知道肖家為何要害寧靖,但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根本是他自己想做的事,卻把臟水潑到我身上投毒的事,一定是肖家暗中派人干的,他們完全有能力做到”
蘇涼看著馬耀祖垂死掙扎,但事到如今,他已經入了套,再想出去,晚了。
“如果真是肖家做的,遮掩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會告訴你”蘇涼冷聲問。
馬耀祖想說些什么,卻語無倫次,根本答不上來。
林舒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事到如今,還不如實交代”
馬耀祖面如死灰,渾身癱軟,“都是肖世榮指使我的毒藥也是他給的,我一時鬼迷心竅”
院中的肖世榮聽到了馬耀祖的話,低著頭輕蔑一笑,沒有憤怒,更沒有恐懼。
馬耀祖哭喪著臉說,昨日他心情不好,偶遇肖世榮,肖主動請他到回香樓喝酒。
席間肖世榮提到寧靖,言談間十分嫉妒寧靖,懷疑寧靖科舉之路這么順,是背后的靠山給他打點好了。
馬耀祖承認他對寧靖也有嫉妒之心,是因為貧窮帶來的自卑,在北安縣又有很多人拿他跟寧靖作比較,說什么他寒窗苦讀十年,再努力也比不過寧靖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家少爺。
當時兩人一塊說了些污蔑寧靖的話后,肖世榮就說,他實在看寧靖不順眼,有個計劃,可以毀掉寧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