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從蘇涼家離開的時候,我突然有個想法。”邢玉笙輕聲說,“要不,我勸我那個有真本事的爹去搶皇位好了,正好他如今握著乾國的兵權呢。”
齊峻神色驚詫,勒住馬韁,讓馬車停在了距離忠信侯府大門還有三米的距離處,“主子不是在開玩笑吧”
邢玉笙放下車簾,“我會跟蘇涼商量此事。邢家能有如今的安穩,是得她相助,若她需要,我愿意做任何事來報答。”
翌日,天氣放晴,陽光燦爛。
一個消息在京城迅速傳開殺害寧靖的是國舅爺萬山的長子萬琮,他因不肯奉命離開玄北城回京,與蘇涼起過爭執,懷恨在心,殘忍地殺害了蘇涼的未婚夫寧靖泄憤,證據確鑿,他昨夜已供認不諱,擇日問斬。
百姓紛紛唾棄萬琮,惋惜寧靖的離世。
皇宮里氣氛很詭異。
太后和皇后并沒有鬧什么,因為真查到萬琮殺寧靖的證據了,而萬琮雖然在嚴刑之下承認與他有關,卻堅稱并非端木晟指使。
但端木熠已認定此事的主謀就是端木晟,那個血字不止邢玉笙和齊峻看到了。而前些日子,萬琮和他的祖母曾獲準到冷宮去看望過端木晟。
就連太后和皇后都不得不懷疑,是端木晟指使萬琮干的,事已至此,只能舍棄萬琮,先保住端木晟再說。
蘇家村。
蘇涼過得很安逸,只是自從寧靖走后就很少下廚,多是到白家蹭飯。
這日蘇涼到縣城去買東西,偶遇胡二,在他盛情邀請之下,被請了一頓飯。
席間胡二再次感謝了蘇涼之前對他的幫助,他如今靠著蘇涼牽線,搭上了萬家,在北邊做糧食生意,做得相當不錯,儼然是個成功且正派的商人,與曾經的形象大相徑庭。
“蘇姑娘跟寧公子就快成親了吧我已備好賀禮,原打算這幾日就派人送到京城去的,今日巧遇蘇姑娘,可惜沒把禮物帶過來,明日蘇姑娘方便的話,我再到村里拜訪”胡二笑著說。
蘇涼微笑點頭,心中卻在想,這個時候,“寧靖”恐怕已經死了,成親自然也不存在了,很快就會有人過來告知她噩耗。
分別的時候,蘇涼突然想起答應幫諶赟找弟弟的事情來,就跟胡二提起,說了諶霄的年紀,以及脖子上有一片紅色胎記。
胡二很當回事,說他會留意,有消息就派人去告訴蘇涼。
蘇涼騎馬回家,剛進村,有個人突然竄出來,若非她及時勒住馬韁,就把那人踢倒了。
蘇涼蹙眉,定睛一看,是一個面容愁苦頭發花白的婦人,似乎在哪里見過,但一時沒想起來。
“蘇姑娘蘇姑娘啊”婦人跪在地上,嚎哭起來,“求求蘇姑娘行行好,讓我那苦命的女兒回來吧沒了她,我也活不了了”
蘇涼這下反應過來了,她的確見過這人,是劉小月的娘。
當初劉小月不幸被伍槐安抓去,受盡折磨,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回了家,劉家人卻把她扔在豬圈,讓她等死。
這件事,蘇涼并未忘記。
如今劉小月跟著言雨重新開始了新的生活,而蘇涼很清楚這婦人為什么找劉小月,不是為了人,是為了錢。
蘇涼有錢,且很慷慨,劉家人定然認為劉小月是被蘇涼安置到什么地方過上了好日子,想修復關系,繼續吸血。
“劉小月已經死了,你若離了她活不了,就別活了。”蘇涼冷聲話落,繞開那婦人,策馬遠去。
回到家,蘇涼正在開大門的鎖,就聽見不遠處傳來柱子清脆的吆喝聲,“蘇涼姐姐晚上過來吃飯,我奶蒸包子呢”
“好”蘇涼笑著應了一聲,對著柱子揮揮手,進門去了。
是夜,蘇涼用從縣城買來的黃色顏料,把她雕刻的木簪上面的小花花給精心染了顏色,放在旁邊晾干。
翌日,蘇涼起床準備去練功的時候,看到那一抹鮮亮的黃色,自言自語,“你死了,我是不是得哭幾聲,哭不出來怎么辦”
這天胡二送了給蘇涼和寧靖的新婚賀禮來,他知道這兩位都不差錢,送的是他先前外出做生意偶然見到的一對香木龍鳳佩,賣家說是古物,若非著急用錢絕對不會賣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