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瀚皺眉,“這算什么秘密”
“我是說,在顧泠還是反賊的時候,他們就在一起了。”司徒勰說。
司徒瀚愣了一下,“當真皇叔有何證據”
“有個姓梁的,曾受過凝兒恩惠,在顧家出事后,又追隨了顧泠一段時間,知道他的很多事。”司徒勰說著,提起梁叔,蘇家村,“寧靖”,文狀元
司徒瀚聽到一半,不可置信地看著司徒勰,“皇叔是說,顧泠就是原先跟蘇涼在一起那個寧靖他們這是欺君”
司徒勰點頭,“不論在哪國,都是極為嚴重的欺君罔上。此事原先沒有泄露出去,是因我仍對顧泠存有念想,誰知他是一點情分都不念。事到如今,也不必再為他保守秘密了只要乾國端木熠得知蘇涼和顧泠一直在騙他,恐怕就不會再為了蘇涼,枉顧乾國大局,繼續跟涼國作對”
“這種事,皇叔為何現在才說”司徒瀚神色惱怒,“若早點說出去,蘇涼和顧泠也不會破壞你原本的計劃,造成如今這樣的局面”
“我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司徒勰嘆氣。他原本的計劃是讓司徒靖在乾國搏個位高權重,且借由跟蘇涼的關系,接觸到權利核心,如此,一朝“引爆”,乾國將會陷入巨大的危機。
可惜,重大計劃潰敗自司徒靖的一時心軟,導致事情都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之所以這個時候司徒勰才決定“出賣”顧泠,是因為他很清楚,所謂的“秘密”,有些“過時”了,先前說出來也沒什么好處。“寧靖”已死,蘇涼和顧泠把事情做得很周密。司徒勰若現在站在乾國京城大街上喊一聲原先的文狀元寧靖其實是顧泠假扮的,乾國百姓只會覺得他瘋了
但即便“過時”了,對于疑心病重的皇帝來說,未必就沒用。
司徒勰也不是想讓普通百姓知道,只要把消息傳給端木熠即可。
司徒瀚突然冷笑,“倘若端木熠信了,那么原先跟蘇涼過從甚密的乾國秦國公府,大儒林家,還有邢冀,都會被懷疑早就知情卻蓄意隱瞞包庇曾經的反賊之子顧泠還有年錦成,他可是顧泠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到時候,朕倒要看看,端木熠如何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
司徒勰點頭,“既然皇上認同,那我今日就派人前往乾國走一趟。”
“好。”司徒瀚點頭,就聽司徒勰說起他剛出門收到的那封信。
“我已安排了一個女子假扮蘇涼,今夜前去赴約,看到底是什么人。”司徒勰說。
“顧泠應該來了吧。”司徒瀚說。
司徒勰若有所思,“以他對蘇涼的緊張,定不會什么都不做,但是否真來了曜城,尚無法確定,過了今夜就知道了。”
“皇叔說,還有炎國什么事”司徒瀚問。
司徒勰神色一正,“皇上,我認為,當務之急,還是要跟炎國結盟才是上策”
司徒瀚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怎么沒結盟這么多次,哪次炎國靠得住”
“過去的失敗,不只是給我們的教訓,炎國也沒得到什么好處。經過這次,炎國皇室更應該看到乾國壯大到了什么程度,我們兩方只有聯合起來才能一舉滅掉乾國,等到聯手也無用的時候,就無法挽回了。”司徒勰神色凝重。
“皇叔覺得這次再找炎國結盟,他們能答應就算答應了,能相信”司徒瀚仍是無法信任炎國皇室。
“不管成敗,盡力拉攏,否則我們跟炎國矛盾越大,乾國越樂于見到。大局為重,暫時放下過往跟炎國的仇怨吧。”司徒勰說。
司徒瀚深吸一口氣,“好。此事朕就聽皇叔的。今夜換人,皇叔若親自去的話,千萬小心。”
齊峻到曜城已經兩日了,喬裝易容住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里。
他是在收到年錦成的第二封信當日便出發北上,想找到老沐和老白,告訴他們蘇涼并不在涼國也不在司徒勰手中的事,怕他們因為不知情被司徒勰給控制住。
但齊峻這兩日在城中遍尋不見老沐和老白,也不敢貿然做任何可能會暴露身份引起懷疑的事,便只能默默地關注著越王府的動靜。
這天深夜時分,齊峻遠遠看到一輛馬車從越王府后門出去,他不敢靠近,保持距離,小心翼翼地跟上。
馬車到城門口停了片刻,城門很快開啟,駛向城外。
臨近子時,齊峻看著馬車在臥龍江邊走了一段,進了茂密的白樺林。他怕被發現,特意繞行,從另外一邊也進了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