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日后,上谷郡支縣。
在縣城的一處僻靜角落,坐落著一座破舊道觀。
這座道觀不知荒廢多年,而今倒是被天一教利用上了。
這里,正是天一教在漢國的分壇所在。
“這漢國的百姓,還真不好敷衍,這都過去了近一月,才吸收了這么多教眾。”
道觀內,幾個道士打扮的人圍坐在一起,啃著一條羊腿。
其中一個長得虎背熊腰,頭頂束帶的漢子說道。
這漢子不是一般的壯,恐怕連呂布都要遜色三分。
鐵塔般的身軀讓那寬大的道袍都顯得有些發緊。
許是被束縛得些許難受,這漢子干脆將衽扣解開,露出那堅實的胸膛。
“王副壇莫急,這漢國百姓有朝廷的賑濟糧,不用我等接濟,怎會有人輕易加入?”
在他對面,一個同樣有些壯碩的漢子笑了笑:“不過這也好,審得咱們白費糧食,這漢國倒是可以成為我等為教內積攢錢糧的地方。”
那被稱作王副壇的鐵塔漢子聞言,不禁皺眉道:“那漢國甚得民心,也只能如此了,我怕的是到時候這漢國會誤了我等大事。”
他作為天一教在漢國分壇的二號人物,所肩負的責任也是巨大。
這兩年大旱,本是他們天一教入駐咸州的最佳時機。
但因為總部那邊出了問題,再加上此處乃是邊郡,天一教不想與胡人打交道,這才等到今年開春。
而漢國創造的穩定環境,卻給天一教的傳教帶來了阻礙。
另一個壯漢嘴角勾了勾:“王副壇放心,衛遼二國那邊進展順利,便是失了這漢國也沒什么。”
王申之虎目一瞪:“張勞之,你這是說的勞什子話,我王申之為教內辦事,績效方面從未落后給他人過?”
“失了這漢國,我臉還往哪兒擱?”
張勞之見副壇主生氣,不由安慰道:“咱們在這漢國積攢那么多糧草,便是失了又如何?壇主可不是只看表面的人。”
王申之點了點頭,恍然大悟。
漢國被吸收的民眾雖然很少,但那都是繳納了五斗米的。
再加上這些教眾有漢國賑濟,根本不需要教內養著。
這代表著他這個分壇,在錢糧問題上,可以做到只進不出!
想到道觀后面倉庫堆積如小山的糧食,王申之露出了笑容。
張勞之嘴角勾起:“說起來,我在漢國發現了一個人才。”
王申之眼睛一亮:“哦?說說看?”
張勞之微微一笑:“此人叫曹孟德,是個游俠,好義氣,聽說咱們天一教樂善好施,便毫不猶豫地加入了進來。”
“此人頗有能力,做事精煉,又講義氣,倒是個可以培養的苗子。”
王申之有些擔憂地問道:“此人是否可靠?”
張勞之自信地點了點頭:“我考察了幾日,倒是個有野心的人,所以我這才放心讓他進來。”
王申之聞言,冷笑一聲:“此人在何處?讓他來我這!”
他們天一教,要的就是這種有野心的人!
他和張勞之,能夠成為天一教核心骨干,靠的就是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