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在床時,他只能將國家托付給最信任的柱國大將軍,亦是兒時的玩伴田邢。
最終田邢成了托孤大臣,加封齊國公,攝魯國軍政。
田邢本來也是赤誠一片,但這片忠誠,對的僅僅是姜昇個人,而非魯國。
一月后,商國趁國喪之時,聯合燕國陳兵邊境,田邢率大軍出征。
然而行至一半,便得知商燕聯軍已聞風而逃。
沒有仗打,下邊的軍士皆有些抱怨。
一些忠于田邢的家將,有些不服國君只是個三歲小兒,便強行給田邢蟒袍加身。
不得已之下,田邢就這么稀里糊涂地當上了齊王。
不過田邢也并非忘恩負義之人,只是將渤州東北五郡據為己有,并承諾自己在位時不會與魯國興兵。
田邢如此做法,沒有將魯國徹底取而代之,倒算是有情有義。
不過短短十幾年,田邢便撒手人寰,而他的兒子繼位后便野心勃勃,一心想要一統渤州。
從小就聽著田邢叛亂之時的小魯王此時也長大,早就積攢了十幾年的怒火。
就這樣,于大漢1042年,齊魯第一次興兵交戰,從此戰亂不止。
此番前來漢國,自然是因為漢國幾乎把持著整個咸州的養馬地。
整個渤州地勢雖為丘陵,但戰馬卻依然不可或缺。
除了漢國,想要大規模獲得戰馬,便只能找契丹人了。
但契丹與齊魯之間,同樣隔著一個漢國,何必舍近求遠?
而且,漢國如今崛起,若能得到支持,說不得就會將兩國的天平打破。
如今齊魯之間各方面都在伯仲之間,兩國君王亦是野心勃勃之人。
不過算起來,現在的魯王姜旻是姜昇之孫,而那齊王田耽已是曾孫輩。
論各種手腕,齊王略顯年輕,而姜旻三十多歲正當年,正所謂姜還是老的辣。
田滄許是瞪得有些累了,閑來無事,終于開口打破了沉寂。
他冷笑道:“漢國如今與燕國交惡,我齊國亦是與燕國接壤,以漢王圣君之名,不會想不到其中利害。”
田滄的意思很明顯,無非是告訴齊國的底氣所在。
齊燕接壤,能夠與漢國直接達成軍事利益。
若讓漢國硬要選擇一個盟友,齊國的勝算要比魯國大上許多。
姜或面色不變,不甘示弱:“倒是貴使異想天開了,漢王既有圣君之名,豈會因這點蠅頭小利而與我魯國交惡?”
“你齊國與燕國一同,被漢魯圍在狹小之地,東邊則是大海,毫無出路,燕國數十年沒有興兵,恐怕士兵們連血都未曾見過。”
田滄臉色微變,隨即輕笑一聲:“你魯國好大的口氣,居然妄想與漢國聯合滅齊燕,莫說漢燕實力相當,便是以你魯國是漢國的亂臣賊子,奚家便不可能與爾姜家結盟。”
姜或嘴角上揚,似笑非笑:“田滄啊田滄,你若要提陳年舊事,難道便忘了,當年你的祖父,是如何欺負我魯國的孤兒寡母了么?!”
聞言,田滄臉上有些掛不住,惱羞成怒道:“若非太祖老人家念及情義,你魯國早已蕩然無存!”
姜或瞇著眼,冷聲道:“未曾一統天下,便敢稱宗道祖,便是我的祖父,也未曾敢如此。”
自大漢崩壞以來,謚號早已亂了套不說,一些諸侯就連廟號都敢隨意戴上。
田滄嗤笑道:“便是敢了又如何?你姜家敢叛了大漢,自立為國,并擅自稱王,卻連小小的廟號也不敢冠上?”
姜或正色道:“當年曾祖脫離自立,乃是天下大勢所趨,曾祖早已留下規矩,只要大漢還在一日,便不得僭越稱帝,更不得私加廟號!”
田滄聞言,嘲諷道:“而姜昇,卻是妄想一統天下,第一目標便是咸州,其又將大漢放在了何處?”
姜或面色肅然:“天下有功德者居之,但對于前漢,我魯國依舊尊崇,稱天子也好,稱帝也罷,都需奚家之人親自禪讓,此乃漢禮!”
田滄還想說什么,一道清朗的聲音驟然響起:“姜家對漢禮之尊崇,孤早有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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