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齊魯兩國多年來第一次來使,從未與漢國正式結交,所以這才選擇在了這偏殿。
將兩份國書過目,上面的內容大體一致。
無非是見漢國崛起,都想爭取拉攏漢國。
當然這只是附帶的,畢竟他們都知曉漢國與燕國此時正交惡,不想節外生枝。
后面對我馬匹等戰略物資的商貿協定,才是兩國派出使者的真正目的。
看了一眼國書,奚政淡淡地說道:“兩國都以百金價格購買戰馬,孤倒是不好抉擇了。”
這錢一定是要賺的,但既然掌握著如此重要的戰略資源,怎么個賣法也有講究。
在能賣出更高價格的同時,還能獲取最大的政治資本,這才是國家貿易中的利益最大化。
咸州養馬地雖然每年出產不多,但對于這些中原國家來說,這里已是戰馬數量最多的獲取渠道。
草原鮮卑、突厥尚在互相攻伐,自身對戰馬的消耗也很大。
而周國把控著關隴的養馬地,更壟斷了來自于西域和北方草原的戰馬進口。
所以盡管今年只有五千匹上下,莫說是對于齊魯,便是商國也十分眼紅。
區區百金一匹的市場價格便想拿下?
便是沒做過生意的奚政,也知道這是無稽之談。
兩國使者頓時明白漢國這是要坐地起價了。
姜或率先反應過來,連忙道:“聽聞咸州剛發生了饑荒,正值缺糧,我王體恤漢國,愿接濟糧食兩百萬擔。”
這姜或端得精明,沒有直接將戰馬的價格抬高,而是間接贈送糧食。
糧食自然是越多越好,但奚政覺得遠遠不夠。
寇準也明白奚政心中所想,微微笑道:“魯王深明大義,不過這場旱災來勢洶洶,想必魯使也聽說了,我王慈悲,要將賑濟糧一直發到明年開春……”
一旁的劉穆之也是愁容滿面:“不錯,我大漢百姓雖少,但由于旱災,糧倉只出不進,便是再多的糧草,也難以填補這還剩半年的口子。”
這話并不假,盡管漢國想方設法、傾全國之力購進糧食,最終也難以將這無底洞給堵住。
一擔糧食看似很多,卻只夠人吃上兩月。
若換做正當年的青壯,一擔糧甚至只能吃上一個月出頭。
如此一來,整個漢國現在,每月光糧食的消耗,便有一百萬擔之巨。
雖然繳了衛遼國庫,奚政又想著法子搞來了不少銀兩。
但此刻休養生息,光是國內發展便花錢如流水,更何況每月還要大量購進糧食。
這貿易一事,自然是能抬高多少,便多賺一些。
姜或正欲說話,一旁的田滄突然沉聲道:“齊國沒有糧食,不過若漢國不滿意百金的價格,便是再添上三成,我王還是能承受得起的。”
魯國因為離江州更近,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其糧倉要比齊國充實許多。
而齊國想要從江州購進糧食,便和咸州一樣,只能走海路。
海路風險巨大,有時遇上風暴,十船能抵達一船都已是萬幸。
對于糧食,齊國亦是不舍。
但齊國臨海,且日曬充足。
作為最大的海鹽出產國,齊國不缺銀兩。
漢國缺銀兩,但更缺糧食。
而糧食儲備,也是漢國未來的重中之重。
所以哪怕拼著國內白銀大量外流,奚政也要大量購進糧食,來多少買多少。
所以相比起全部賣成錢,漢國還是更傾向于魯國開出的價格。
但國家貿易,從來就不光是錢上面的事,還要考慮到個中利益。
齊魯之爭,魯國近年來屢屢占的上風。
渤州多為丘陵,耕地同樣稀少,對糧食的需求同樣很大。
整個渤州最大的產糧區,便是在魯國。
魯國四郡,又正好掐斷了從江州來往齊國的商道。
若將戰馬都賣給魯國,顯然會將這天平打破,這不利于漢國對天下的攻略。
奚政想到此處,忽然開口道:“戰馬一事,可從長計議,孤的大漢,可不只有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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