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如何也沒料到,在現今的新年厲,竟還會有舊年厲中世紀時期的陋習!
活人祭祀!
只見那由松木堆砌的篝火上,用麻繩綁著數人,從粗大橫梁無力的吊墜著。
這些人中,除了王爍、方竇等數名清道夫之外,甚至還有幾名金發碧眼的孩童。
無一例外,他們都閉著眼睛,昏死過去。
紅月之下,他們骨瘦如柴,就連方竇這樣兩米高的猛男,此刻瘦也跟竹竿子一個模樣,如同被傳說中的女妖精給吸了。
而邵作林和吳求道兩人執行數年收容的經驗告訴他們,這絕對與天上的紅月有關,他們能感知到這股紅月正在汲取他們體內的超凡力量,讓自身愈發虛弱。
而反觀對面兩名一步步走來,身材微鼓,肌肉爆炸的紅袍教徒,經歷一番戰斗,這兩人卻愈戰愈勇。
看樣子,是紅月將吸食的力量反哺了這些教徒。
而且,這兩名教徒的身后還攀附著一只厲鬼,雖然暫時沒什么動靜,但情況總有些詭異。
總之,情況危矣。
邵作林嘆息,他和吳求道本來收到定位器的信號后,打算以潛入的方式趕來這里進行救援,結果來到這祭壇之上,猛然發現這些紅袍教徒竟然在進行活人祭祀。
這下好了,本想伺機行動的兩人只能對一對眼色,硬著頭皮出來救人。
結果那曉得,這些明明并非清道夫的紅袍教徒,一個個身體素質竟猛地不像話,肌肉硬的跟鋼鐵一般,一拳砸過來,老血都要噴出三丈遠。
邵作林還好一點,他的超凡能力和方竇一個類型,都是提升身體素質,所以受的傷也輕一些。
而吳求道則是繼承道家祖傳的超凡能力,用的那都是什么符篆桃木劍一類的玩意兒,譬如招個雷啊,喚個火啊之類的云云。
說白了,邵作林職業戰士,吳求道職業法師。
而眼下這位法師被紅袍教徒一拳轟的攤在地上痙攣不停,情況危的一批。
而邵作林一對一都已經勉為其難,一對二那更是沒戲。
更何況整個祭壇足有數十名紅袍教徒,他們只派出來兩名教徒和他們打,其他人都對著祭壇念誦經文,正眼沒瞧過這邊,似是篤定邵作林和吳求道翻不出什么浪。
這憋屈程度,邵作林和吳求道兩人這么多年沒受過。
但,也只能如此了。
到了生死之際,吳求道無力靠著大理石墻壁,捂著硬生生被教徒錘凹陷進去的胸骨,心想若是有個神仙忽然蹦出來救下自己和隊友,絕對把家里的老君觀音圖給撤了,換上這位神仙的英容日日夜夜祭拜燒香。
而倒在雪地里的邵作林眼見搭檔這幅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嘆息道:“求道啊,已經沒人能救咱們了,別想這么多,搏命吧。”
吳求道苦笑一聲,擦了擦嘴角的血,盯著愈來愈近的紅袍教徒,像是開玩笑道:“方所長不是給咱們硬塞了一個殘廢嘛,保不準他能來救咱們呢?”
邵作林哈哈笑了兩聲,艱難的從雪地里爬起來,只當是搭檔臨死之際講個冷笑話活躍氣氛,他吐槽道:
“方所長和方竇這父子倆腦子向來不好使,一天天到晚的就知道給咱們找麻煩,一個殘廢跟著我們到這種戰場能干啥?不添麻煩就不錯了,還幫我們?呵,他要現在能救我們,我特么當場把我家馬桶舔干凈。”
吳求道拍著大腿,放肆大笑。
末了,又咳嗽道:“你今兒話要被方所長聽見,半條腿都得被他打折。”
“老子都快死了,還在乎這些?”吐了一口血痰,講完笑話的邵作林長吐一口氣,死死盯著前方兩名教徒,準備進行最后的殊死一搏。
可就在這時,似是察覺天空似乎有什么動靜,
邵作林下意識的抬頭,往天空一看。
在他略顯呆滯的面孔中,只見那名被自己視作累贅的殘廢,不知何時坐著輪椅,正懸浮于大雪紛飛的月夜下。
風緊扯呼。
對方瞧見邵作林射來的目光,微微低頭,頷首示意,笑道:
“邵同志,舔完馬桶,記得一定要發視頻給我,謝謝。”
語罷,他輕輕抬起右臂,雪花垂落紛飛之時,他遙遙指向祭壇下方的紅袍教徒。
骨劍懸空。
劍隨指動。
伴隨著一聲凄嘯急鳴,灰淡劍影破空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