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枚弩箭劃破林間夜色,接連射進屋內。
“有敵人!媽的,卡庫夫你的陷阱怎么回事!”頭領粗大的嗓門,夾雜著飲酒后的厚重鼻聲從屋內傳出。
“咳咳咳..我..中箭了..”
“快把蠟燭熄滅!!”
屋內亂糟糟一片,五個男人大呼小叫。
守在正門前的瓦里克猛踹大門。
“咣當!”門板負隅頑抗,但門鎖出賣了它。
房門大開之時,瓦里克提起盾牌發出爆喝沖進去,他背后的兩個士兵緊隨其后。
那兩個破窗的士兵,先后翻進屋內,揮舞鐵錘砸向手忙腳亂的敵人。
“嗚啊!!”身材高大的刺客頭領,閃過砸來的鐵錘,抄起墻上的砍刀,呼喝一聲劈向眼前的士兵,從對方手里救下中箭的卡庫夫。
一面盾牌頂了上去,與砍刀相撞發出巨響。
手持盾牌的士兵,被砍刀上傳來的巨力向后退去,在同伴的攙扶下站穩了腳跟,大喝一聲再度撲向兇悍的刺客頭領。
刺客頭領提刀橫掃,猛烈揮舞的刀刃與空氣摩擦,發出嗡嗡嗡的震動聲。
馬爾斯對著矮屋的方向大喊道:
“放下武器投降!你們可以得到公平的審判!頑抗即死亡!”
“去你*的!我們可不是孬種!”
頭領大罵一聲,肌肉高高隆起,連掃數刀逼退士兵,一把拉起腳邊的卡庫夫,眼神掃了下對方背后的傷口,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卡庫夫坐在靠窗戶的地方,先是被破碎的窗板砸中,接著又被一根弩箭射中后背。
他身后的衣服上滲出一大片血跡,血水流淌到地上,染紅了木頭地板。
這個將要復仇的人,肯定是支撐不下去了!
“對!我們不是孬種!我要砍死你們!”
塞倫夫渾身散發著酒氣,在身前狂揮雙斧,斧頭劈里啪啦地砸在瓦里克的盾牌上,狂笑著與面前的偉岸士兵纏斗。
圓桌被掀翻,桌上的風味美食散落一地,餐盤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杯和酒桶撞到木墻,再滾落到地板上。
會制作毒劑的皮鐸夫匍匐在地面,雙手抱頭鉆到斜倚在墻上的桌板后方。
他哆哆嗦嗦地從桌板后面探出半個腦袋,眼神無比驚恐地盯著混戰在一塊的同伴和士兵。
他喝得酒最少,最能感受到被敵人包圍之后的恐懼。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我們第一次碰面就被發現了!這是為什么?!”皮鐸夫抓著長發,絕望地哭喊。
普耶夫左手拿著皮盾,右手揮舞短槍,皮盾向前一擋,勉強攔住砸來的鐵錘,左臂在碰撞的巨響中無力地下垂。
“砰砰!”兩下重錘砸在他的腰上,一絲血水從口角流下。
松鼠從他的領口鉆出來,緊接著龜縮回去。
“咻..”普耶夫壓低聲音,吹出一聲微弱的口哨。
松鼠鉆出頭來,黑色小眼睛仰望自己的主人。
“咻..”
普耶夫用盡全力刺出短槍,鋒利的槍尖戳在士兵的盾牌上,劃出一條紋路,發出一聲刺耳又尖銳的噪音。
他再度吹出微弱的哨聲。
小松鼠不舍地在主人的脖子上蹭了下腦袋,然后蹦到地面上,在眾人的腳邊穿梭。
小松鼠奔向房門,即將逃離屋子。
守在門口的士兵發現了這個小不點,高高舉手中的鐵錘…
“不!”普耶夫嘶吼一聲,“我投降!不要傷害它!”
普耶夫扔開手里的盾牌和短槍,舉起雙手走向房門。
守在門口的士兵,和在屋內混戰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刺客頭領手持砍刀掃在盾牌上,反震的力道令他的雙臂酸麻。
此時一聽自己的同伴竟然投降了,著實吃了一驚。
在他走神的瞬間,一面盾牌重重地拍在他的砍刀上。
“吼啊!”刺客頭領握緊彎刀一揮,反劈回去,刀刃與盾面砰的一聲相撞,虎口蹦出一片血絲,差點握不住自己的兵器。
刺客頭領瞥了一眼普耶夫舉手投降的動作,還有從門口竄出去的松鼠,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