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目毒劑的毒效結束,視野恢復正常。
雷克索爾見夏佐神色復雜地愣在原地,便走了過來,瞳孔微張微縮,上下打量了幾遍后說道:
“看來你覺醒了不止一項天賦法術。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純血法師覺醒天賦法術的過程,以往只在典籍里讀到過。”
夏佐讓右手恢復原樣,問道:
“大師,其他純血法師都有哪些天賦法術?”
“我不能說。”
雷克索爾搖搖頭,“事實上,天賦法術這種東西對純血法師來說是最大秘密。圣殿內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除非純血法師自己愿意透露天賦法術,否則任何人不能強迫他。”
“原來是這樣..”夏佐發現自己先前有些多慮了。
“夏佐..”雷克索爾抱著膀子跺上幾步,說道:
“我發現你有時候會陷入糾結,直覺告訴我那和你的天賦法術有關。
“因為每一位純血法師的自傳里都記載了類似的經歷,他們無一例外地將自己的天賦法術視若珍寶。
“那些能留下自傳的純血法師均是幸存者,謹慎的性子在第三和四紀元救了他們。
“知道一個純血法師的天賦法術,便能針對他布下陷阱,大部分第二代血法師就是這么被異魔教會抓走的。
“所以法師圣殿對待純血法師的態度很寬容,只在意是否忠誠。你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天賦法術引來猜忌和懷疑。”
夏佐面容一整,嘴唇蠕動。
雷克索爾的話簡直說到他的心坎里了。
“好吧..大師..我告訴你一件事。”夏佐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
“我知道13號血魔的名字。”
“什..什么?”雷克索爾瞳孔一縮,身子頓了頓,兩步走上來,語速飛快地說道:
“告訴我,夏佐,告訴我它的名字。你不用說從哪知道、為什么知道。就像我之前說過的那樣,法師圣殿只要求忠誠。”
夏佐掃視四周,“直接說出來嗎?”
雷克索爾伸出右手,掌心朝上,“用通用語寫在我的手上。”
夸珞烏奇。夏佐寫道。
雷克索爾如同被電擊一般抖了下身子,嘴里喃喃自語,說道:
“第一個音節是‘夸’…這是最古老的血法師血脈之一..
“六年前的坦布斯州保衛戰里,擁有‘夸’血脈的傳承者全部被斬殺。
“在西大陸飄蕩的13號血魔便是‘夸’血脈的獨苗了。它現在已經徹底死亡。
“我們竟然在無意間毀滅了異魔教會血法師傳承的一條血脈。難怪高階血魔拼了命也要把它救出去。”
“這是好事嗎?”夏佐問道。
“當然是好事。”
雷克索爾的臉上沒有笑意,反而很沉悶,“但我們得小心異魔教會的反撲。那是幫睚眥必報的家伙。斷絕一條混血法師血脈的傳承,相當于狩魔學派永久損失了一門法印。這可是天大的仇恨。”
夏佐想了想問道:
“您的意思是,每個純血法師擁有的血脈之力存在差別,所覺醒的天賦法術各有不同。混血法師便是將擁有不同天賦法術的純血法師血脈糅合到了一起嗎?”
“對。”雷克索爾一點頭,“‘夸’血脈絕跡,意味著與之相關的獨門天賦法術消失了,從此以后異魔教會的血法師再也無法掌握這些天賦法術。”
一切因血脈而起,一切因血脈而亡。
血脈存,則傳承流傳。
血脈亡,則傳承終結。
看來這次異魔教會派遣血癮者大舉潛伏到馬奇納州境內,所圖謀的事情遠不止救出9只血魔那么簡單了,說不定會展開血腥的報復。
雷克索爾一拍雙手說道:
“夏佐,你的血脈之力搭配上你的近戰天賦,想學會鏈錘不難。
“元能鏈錘的使用要求雖高,但也不是高不可及。
“服用我們狩魔學派的1號至10號適應藥劑后,按照特定方法錘煉體魄,能極快地提高軀體素質,代價對你來說不算什么,很快你就能拿得起元能鏈錘了。
“我現在先去和圣殿匯報你的情報,這是件緊迫的事情,我們要對現有的應對方案做出調整,順便會商量對你的嘉獎。一切順利的話,咱們明天就能正式開始訓練。”
“嘉獎?能免學費了?”夏佐欣喜地問道。
“不止免學費。”
雷克索爾將場地上的鏈錘、盾牌放回原位,“直接獎勵你一把嶄新的元能鏈錘都有可能。”
“真的嘛..”夏佐激動地搓搓手,跟隨光頭走回屋內。
“你先回去吧。等我的消息,最遲今晚就會告訴你結果。”
“好的,大師。”
夏佐在屋里麻溜溜地換上烘干的衣物,用氣盾術偏轉掉天上的雨水,把法術盾牌當作雨傘使用,踏著潮濕的草地離開了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