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早已吃完,他們又受傷不能快行,運用輕功會撕裂傷口。寒冷的黑夜白晝早已使身上凍僵沒了知覺,撐到現在實屬不易。
“世子,過了江就是臨江村了,我們就可以借宿一晚了。”景左語氣充滿希望,說話時卻聲音模糊僵硬,他的嘴凍僵了,裂著條條口子。
肖策卻無奈一笑,聲音微弱:“村民早已熟睡,即使你敲開了門,見我們這副樣子,怕是嚇壞了,只會尖叫著拿起菜刀,和你我拼命。”
“可現在沒辦法了,我們好不容易出了群山,現在只能在前邊歇腳,不然走回鎮上的話,還得一個時辰,何況,鎮上的城門早上才會打開。”
景左說的是實情,如果不在臨江村歇腳,他們就得在城門外繼續忍凍挨餓一晚。東陽鎮靠近邊關,鎮上也修城門,戌時關門,卯時開門。
天上的寒星看起來很遠,又冷又無情。
景左打定主意一定要勸住世子在前邊村子停下,然后找個老鄉家借住一晚,大不了多給些銀子,他們現在什么都缺,就不缺銀子。
他們剛掃平了一個盤踞多年的大山寨,得到的金銀財寶不計其數,可惜帶不回來,只能原地填了裝財寶的地下室。
原本剿滅了土匪并沒有受什么傷,沒想到回來的路上竟然遭遇伏擊,對方個個武功高強,藏在雪殼子里,出身狠辣,招招取人性命。
最后不得不更改路線,逃進山里,翻山越嶺,用最艱難的方式回來。
兩人都受了傷,尤其是世子,傷在了腳腕上,這使他們選擇穿過群山回家的路線履步維艱。
不能再耽誤一晚了,再任憑傷口化膿,凍傷,世子怕是以后會變成瘸子。
可肖策卻并不在意,瘸子就瘸子,找不到人,瘸子又怎樣?只要還能動,他就要一直找下去。一天找不到就找一天,一輩子找不到,他就找一輩子。
大家都說他執拗,他就執拗了,別人管不著。
明月高掛,倆人離臨江村越來越近,而江面上有一個棕色房子漸漸清晰。
“世子,我可能太冷了,都出現幻覺了,我竟然看見江面上有房子。”景左已經很累了,腳有些抬不起來,他好想有一個溫暖的地方,緩解凍僵的身體。
“何止你出現幻覺,說來可笑,我也看見了房子,我還聞見了香味兒。”肖策繼續苦笑,他和景左的臉都已凍的通紅,耳朵沒有防護早已沒了知覺,胡子眉毛上皆是呼吸出的水分結成的冰茬,猶如遲暮老人。
虧得他們是習武之人,體力耐力讓他們能堅持的穿過覆雪的群山,要是普通人,入山第一晚就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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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月看著爐子上的火,不時的翻一翻里面的碳,她覺得有些熱,打算一會兒飯菜熟了就不加碳了。于是嘴里哼著歌,手上墊著厚毛巾掀開了砂鍋的蓋子,一陣米香撲面而來,大米已經熟透,顆顆堅挺,一粒挨著一粒,色澤十分誘人。
“哈哈!這砂鍋蒸米飯也太棒了吧,水放的正好,百度誠不欺我啊!”
夏巡聽了,終于舍得放下魚竿跑過來看:“哇好香啊姐姐,白米飯真的是白色的哎!看著就好吃。”
接著夏巡的小肚子就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
夏小月墊著布把蒸好米飯的砂鍋放到了小桌子上,又準備去看看紅燒魚怎么樣了。
屋子外傳來聲音。
“世子,好像真的有人,我聽見說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