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除了失蹤的十人,更早之前還有約五名盤絲者已受家主之命蟄伏。
那些人是秦氏唯一留下的種子。
“也就是說,最有可能是跟隨東璜辰的那十人之一。”君臣澤扶額思考了片刻,轉而問東璜嵐道,“四年前,令尊曾來信說起,東璜府收到過一只外羽中箭的飛鶴傳書,此事你可有了解?”
“我知道,那箭尾上還用秘術烙了個’辰’字,當時的猜測是司空夜提醒所為,意指辰陽宗偽造傳書。”
“那傳書用紙昂貴,百密一疏,東璜墨夷不會那么容易上當,司氏生就知天卜命之能,斷不會多此一舉。”君臣澤搖搖頭,這事不符合常理。
“如果,那’辰’字本就不是指代辰陽宗,而是東璜辰呢?”笙公子大膽地推測道。
二叔?
那段時間的確二叔失蹤,緊接著兩位堂兄,二嬸接連斷了聯系。
可是司空夜將二叔的名字烙在箭上,借辰陽宗傳送偽造信件的飛鶴讓他們接到,又是為什么呢。
明明有更多方法可以將意思表達地更明確一些,卻只留下一個字。
東璜嵐的思緒陷入困境,司空夜行事本就只為將世事軌道按照某種目的撥亂反正,用常理推斷完全行不通。
“那封信,還留著嗎?”君臣澤問道。
“君兄是懷疑那一箭所用秘術是為了更改信上所書,箭尾烙字是故意轉移視線?“笙公子抱著手肘思忖道。
秘術畢竟高深莫測,司空夜更是其中翹楚,如果能借當時信件一觀或許能發現些什么。
“那時我還小,不曾見到,不過按照娘親的習慣,定然是燒了。”東璜嵐無奈地回答。
“司空夜行蹤詭秘,就算找到了也難問出什么。”
百里足足對這個人全無好感,只覺得他老奸巨猾,還總是糾纏他的嵐妹,不是什么好鳥,“我同意君兄所說,最有可能劫走君夫人的,還是東璜辰身邊的影舞者。”
“秦兄,無意冒犯,但依你所見,此事有無可能是影舞者被收買或者受到威脅所為?”君臣澤問道。
嵐妹這位影衛極其特殊,她從未當其是自己的護衛,更多是同伴,于是他們幾個也跟著潛移默化地接受了這個設定。
“不會。”
秦木回答得斬釘截鐵。
影舞者是經過最嚴苛的篩選和訓練,萬里挑一的精銳。
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主家!
任何情況下都絕無可能。
二叔為人謙和躬親,謹言慎行,對爹爹也是言聽計從,二嬸到是個有主意的。
不過二叔一家全部杳無音訊,要查的話,線索還得查回當年雨師的事情前后。
東璜嵐抱住自己的雙肩,明明就要暮春的天了,她卻覺得寒氣逼人,咬著牙瑟瑟說道:“我娘這件事情……還有兩個疑點不明。”
百里足足解下自己的外披,走上前將東璜嵐捂了個結實。
接著他接過她的話尾繼續說道:“這其一是沒有找到迷藥的痕跡,或許是來人深夜來訪,近身催眠所致,其二便是來人的動機,君夫人孀居已久,現在將她擄走有何動機,這一點我也不明白。”
說完,百里足足看向隨侍在側的易安,不等他發話,易安已便心領神會地捧出碗熱湯奉上,是方才來之前便囑咐下去做的安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