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宛醒過來的時候,在一個破舊的廢棄磚房里。烤肉的味道夾雜著木炭和煤炭爆裂的聲音。燒過的煤灰散落四周,窗戶被重新砌上,沒有光。
許方成坐在唯一的燈泡下面烤著一只動物的身體。一只兔子的皮在邊上躺著血。
手還被手銬烤著,動不了。沒有鑰匙,董宛追出來的時候,跑得太快,掉在不知哪里。
董宛吸了口氣,“這么做值得嗎?”
她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屋子空空,聽起來分外清楚。
許方成轉頭去看董宛,“醒了?”
“我不知道他們給你許諾了什么?你是聰明人,不要被人利用。當年的事兒跟你沒有關系,你不用這樣折磨自己。”
“你怎么這么能說。以前你很安靜的。”許方成用手撕了一塊兒肉走到董宛面前蹲下。
“吃嗎?咱們還得待幾天”
“你在等人?”
“怎么,不想在這兒呆啊,那得看你啊。你要是現在告訴我東西在哪兒。我立刻就讓你回家。”
“我不知道你要什么,不管你要什么我沒有你要的東西。”
“是,咱倆沒啥關系,你肯定不愿意幫我。但是你那個相好的跟你有關系啊。你說,如果他知道你現在這樣,是不是還愿意把東西交給你。”
“你們把他怎么了?”
“這我可不知道,我只要東西,不要人。董宛,那些東西沒有用。我沒見過但我猜的到是什么。你一個大學畢業生,又是法院實習、又是榮譽干部的,不會連這點道理都想不清楚吧。”
那只兔子的肉很柴,都是筋骨,沒什么肥肉。
董宛沒有拒絕許方成塞進嘴里的兔子肉,留著的體力可以抵抗這里的寒冷和手腕處鉆心的痛感。
“你如果不說,我就陪著你耗。但是再過幾天,你要受的可就不只是餓肚子,手腕疼這種罪了。他們跟我不一樣。”
“那你為什么要跟他們在一起,他們幫不了你,許方成,只有我們可以幫你,如果興陽派出所幫不了你,天水市、襄省的公安局、法院,總是能有人可以的。走邪路就回不了頭了。”
許方成在燈下動手鼓搗起一個廢油漆罐來。“勸你省點力氣,我今天可不準備給你吃的。撒尿拉屎,就地。”
董宛沉默了一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