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正在做體能訓練,陸耀勇來叫她,說手機一直在響,葉琳接過手機,有八個媽媽的未接電話,回撥了過去,葉琳只聽了一句,立刻轉身跑出訓練場地,一路飛奔到家。
家人們都圍在床前,蘇父靠在床頭坐著,看著進來的葉琳,蘇父面帶微笑。
葉琳楞了一秒,撲上前抱住姥爺,眼淚情不自禁地留下。
一路跟過來的陸耀勇氣喘吁吁,見蘇父蘇醒,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蘇父用手擦掉葉琳臉上的淚水,外孫女瘦了,小臉都瘦尖了,心里滿是心疼。
蘇父的蘇醒,使得籠罩在蘇家的陰霾終于散去,蘇母決定殺兩只羊慶祝一下。
剩余的七只羊也做了安排,蘇父昏迷這段時間,蘇德仁一家、大兒媳娘家和小兒媳哥嫂經常過來看望,蘇母宰殺了一只羊分給三家,順便告知蘇父蘇醒的消息。六只送給了陸耀勇,蘇父昏迷期間無法進食,陸耀勇每天來為蘇父施針,并無償提供了多支人參。
陸耀勇不客氣的收下,通知侄子陸朝旭來把羊拉去部隊改善伙食。
氣溫依舊持續在下降,-55℃,人們仿佛習慣了在低溫下生存。
年底,又到了大棚收獲的時候,指望著豐收過個好年的人們卻高興不起來。
盡管天天待在地里伺候莊稼,但是看著玉米桿上不大的一兩個玉米棒子,忍不住嘆氣,產量不高分到的就少,這個年是過不好了。
待到分糧時,每家只分到上一次的一半,想買點年貨過年的打算也取消了,總不能為了吃頓好的,接下來的日子挨餓吧。
蘇德祥再次來到大哥家,上一次來還是大哥蘇醒時來的,不過,連門都沒進去,就被蘇文蘇武趕走了,找二哥來說話,被蘇德仁一頓痛罵,沒幫他。
這次是被親家母勸說來的,說到底是親兄弟,過了這么久,氣也該消了,蘇德祥也抱著僥幸心理來。
村支書安排他和老伴在大棚里干活,分了一點玉米紅薯,但家里這么多人,根本不夠吃。
蘇睿腿傷沒能及時醫治,瘸了,天天在家發脾氣,小兒媳要帶孩子不去地里干活,親家兩人是城里人,手里估計還有些積蓄,說干不了地里的活,就指望他們老兩口,他們老兩口也是多年不下地干活的人,天天回來腰酸背痛,叫苦連天。
要是大哥原諒他就好了,大哥家那么多人干活,肯定不缺糧食,稍微接濟他點,他們就能好過點。
到了蘇家大門口,蘇文一見他就關上門,蘇德祥不放棄,在大門口不停地喊大哥。
蘇父最終見了他,不過,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
“孩子們都說清楚了,我們家與你再無關系,為何三番兩次的來打擾我們。”蘇父說。
“大哥,我是誠心誠意來祈求你的原諒,我們是親兄弟啊,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啊,從小到大你多疼我,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蘇德祥聲淚俱下。
“原諒你以后呢?再借錢借糧給你?借不到就再弄死我一次嗎?”
“大哥,我……”
“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你兒子對我動手時可沒想著我是他大伯,我最后再說一次,我和你家再無關系,再來就別怪孩子們不客氣了!”說完轉身進屋。
別人家怎么過年不知道,但蘇家很熱鬧,因為蘇父的昏迷,葉琳今年沒有心情過生日,葉建國就想在過年的時候好好熱鬧一下,準備了很多菜,還特意做了蛋糕,可把海山高興壞了,自從爺爺昏迷以后,全家人臉上就沒有過笑容,小孩子都感覺到壓抑,現在終于好了,又與以前一樣了。
辭舊迎新,又一年,人們期盼來年日子紅火,愿望是美好的,但現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