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初夏,這靈山寺的花枝還開的絢爛。
趙瑾姝陪同趙緒用完齋飯又在這山上四處轉了轉,才又來到關著昭和的偏房門口。
“這齋飯甚是難吃,你干脆跟我一道回宮算了。”
“那不行!我可是為為國祈福的,這就打道回府,那不得讓宮里那些人看輕了。”
趙緒古怪地看了一眼趙瑾姝,她可不太像是會在乎宮里那群人想法的。
“那要不我把我的廚子給你留這兒,屆時你想吃什么讓他給你做。祈福也不能委屈了我們小公主的肚子不是?”
趙緒口中的廚子是他的貼身暗衛,由于他時常在江湖浪跡。諸多時候都在那種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沒有吃食只能自己做。
這一段時間下來,武功不見長,這廚藝倒是越發出彩。
趙瑾姝想了想,還是拒絕了。這逃婚一事已成定局,留下趙緒的暗衛到時候恐怕會連累他。
她推開門說笑著往里走,回頭一看。
屋里空空如也,捆在床上的昭和如今已不知去向。
“這……”
趙瑾姝沒跟昭和打過交道,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趙緒一瞧,眉頭皺了片刻說:“罷了,不管她,等我下山了她自會跟去。”
送別了趙緒,趙瑾姝才回到禪房。
其實回到禪房是幌子,今日是文鳶與書肆老板豐俊卿約好的交稿日子,天還未亮文鳶便早早地帶著《醉打金枝》的手稿下山了。
老規矩,下山必定買肉。
趙瑾姝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刻漏,這都未時五刻了,料想她應該也在后山那屋子里等著了。
從禪房里翻出去,輕車熟路地便往后山的那座小木屋尋去。
初夏時節,在這路上偶爾能聽到一兩聲蟬鳴,這會兒還不覺得聒噪。嫩黃色的樹葉也慢慢染上一片翠色,連帶著新苗的清香也逐漸減淡。
趙瑾姝扒開橫在路上的樹枝,卻見不遠處的小木屋竟然門窗緊閉?
往日里來,這地方都是大開著通風的呀。
心里疑惑萬分,不由地加快了往里走的步伐。
“文鳶。”
她一邊喊一邊推開門,本應在屋子里躺著的那個病號不知去向。
這地方難道還有別人?也沒聽說這附近有土匪啊。
“嗚嗚……”
這時右邊灶房里似乎傳來嗚嗚的聲音,趙瑾姝警惕了起來。
那聲音若有若無,趙瑾姝往灶房那邊喚了一聲:“文鳶,是你嗎?”
那嗚嗚地聲音似乎比剛才又大了些,聽起來還有幾分急切。
趙瑾姝秀眉微蹙,心里有幾分害怕。但還是往灶房那邊走去,剛踏出一步,這后頸就一片冰涼。
有東西抵在她脖子上,皮膚上傳來一陣刺痛。這觸感,像是鐵器。
趙瑾姝怕那玩意兒劃傷自己漂亮的脖頸,舉起手來的同時還把腦袋往另一邊偏了偏。
“好漢饒命,你、你、你、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我、我、我很有錢的!”
身后那人身體離她很近,看來這鐵器約摸是匕首、短刀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