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已過,這會兒外頭的太陽正是毒辣。
也不知這楚君澤怎么想的,這會兒把她帶到后山的那條小溪邊上架火烤魚。
說起來,方才楚君澤去尋她,就是為了讓她來嘗嘗他新研究出來的烤魚大法,哪知這一去就碰見她正要收拾東西逃跑。
這火雖然架在樹蔭地下,可還是熱的很。
趙瑾姝撩起衣袖離那堆火坑老遠,也不管手邊的樹枝有沒有枯朽,折了就往里丟。
所以這火燒的劈里啪啦的還時不時往外濺火星子。
楚君澤皮糙肉厚,火星子都往他身上落好幾個了他都沒什么感覺。自顧自地翻轉著手上的烤魚,看起來還真有燒烤界杠把子那味兒。
“所以,是那益陽王欺負了你,你才想逃婚?”
“不逃婚我能怎么辦?我嫁過去任人宰割嗎?”
趙瑾姝又從身后拿了根木棍往火坑里戳了戳,這烤魚還得明火,煙太多熏出來味道是苦的不好吃。
此時的烤魚已經開始散發出一股子香味兒,切了花刀的表皮被烤的焦黃,還嗤嗤地冒著魚油。楚君澤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刷子,沾了一層辣椒面兒就往魚身上抹。
瞬間,這個香氣又濃了幾分。
“你說你堂堂一個公主,不想嫁找個理由不嫁不就成了?看把你給慫的,竟然還怕一個區區藩王。”
楚君澤聽了直搖頭,這大酈,也太不成氣候了。
“你知道什么呀,那益陽王為人冷漠,手段狠辣。再說了,這婚是我請的……”
趙瑾姝聲音越說越小,不過是她自己請婚這件事,楚君澤倒是頗感意外。
他還以為是這大酈國的老皇帝為了牽制藩王特意把自己女兒許過去的,如此說來,這承安公主心儀益陽王的傳言,也不全是假的。
楚君澤把魚舉到自己鼻子附近嗅了嗅,麻辣鮮香,肥美的很。
他拔出匕首切了一小塊兒嘗了嘗,那魚肉外皮酥脆,里面的肉卻是滑嫩多汁。可惜不太入味兒,這辣氣咸香全在表層,下次先腌制它一個時辰,味道應該就夠了。
“不過,他都欺負你了,你就只想逃跑不想報仇?”
趙瑾姝用荷葉接過楚君澤遞過來的烤魚,皺著眉頭說:“報仇?我倒是想,我打得過他嗎?我總不能陷害他把他全家都砍了吧?我大酈南境的安定可全指望他。”
前幾日那個夢她可還記著呢,正是后來她父皇收了他的兵削了他的爵,最后大酈覆滅。
說完低頭吹了吹冒著熱氣的魚肉,這滋味,還沒遲到嘴里這口水已經開始往外涌了。
用筷子輕輕夾起一塊扔進嘴里仔細的抿著,沒有想象中那么鮮美。色香都全了,還差了點子味兒。
于是她又用筷子在一旁的鹽罐里沾了些許抹在魚肉上,再放進嘴里細品。嗯,鮮咸多汁,這味道在唇齒間流竄,實在是棒極了!
楚君澤一看她蘸鹽,覺得新奇便跟著學。
嗯,不得不說,抹上鹽的魚肉就是比不抹的香很多。
“你是不是傻?你不搞大動作,小報復還不會嗎?”
經此點播,趙瑾姝靈光一閃,挑著眉看向用刀仔細剃著魚骨的楚君澤,小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