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陸荀在她身后輕聲地喚到,但是面前的女子卻半點都不回復他。
陸荀現在既害怕嚇到她,又害怕她真的會跑掉,于是只能緩緩地走到她前頭去。
剛走到前面,那蒜汁的味道就撲了他一臉。
他扛著這味道蹲下想要與她說話,卻見眼前的女子用白布條蒙住了自己的鼻子,除了發型、衣服,那真是沒一處像承安。
陸荀瞬時站起來后退兩步,越想越氣乃至一腳踢翻了搗蒜的石臼。
司瑤一看自己辛辛苦苦快要搗好的蒜蓉,當場就氣的張牙舞爪。
只見她一手扯下蒙住鼻子的布條又摘下堵在耳里的棉花,氣急敗壞地說:“你誰啊你!怎么一上來就動手呢?”
陸荀才懶得跟她廢話,只見他一手掐在司瑤的脖子上問道:“承安公主在哪兒?”
司瑤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掐著脖子提起來,這腳尖都離地了!他這力道也很大,司瑤只覺得自己不僅無法呼吸,而且脖子都快斷了。
“這位仁兄……你先放……放手啊,我都快……斷氣了!”
聽著司瑤這微弱地呼喊,陸荀才逐漸恢復理智將她甩到一邊的地上。
司瑤吃痛,抬頭看他。
不愧是瘋批美人的益陽王,這樣一個人,換誰不得跑。
見她竟然在盯著自家王爺失神,褚旭上去就一劍架到她脖子上說:“王爺問話,還不快如實交代!”
司瑤這混社會混習慣了,加上這穿來之后一直在坑蒙拐騙,所以這慌是信手拈來。
“草民不知道王爺說的承安公主啊!”
“你身上穿的就是公主出宮的便服,還敢說你不知?”
褚旭一聽司瑤這話,瞬間這刀就挨到了她脖子上。
司瑤帶著哭腔說:“這衣服是一個姑娘送草民的,草民之前是這皇城里的小乞丐,衣不蔽體的,那姑娘看草民可憐才給了草民一套衣物。草民……草民不知那是公主啊!”
這話倒是沒什么漏洞,遇見趙瑾姝之前,她跟小羅子二人確實就是在這皇城中行乞。
這件事情,隨便怎么查都是真的。
但是至于這贈衣物,皇城里好多人都喜歡送小乞丐衣服穿,誰會關注有沒有人送過她呢?
那日,陸荀真是把這云來客棧翻了個底朝天,那也是真沒有把趙瑾姝找出來。
再加上派出去查實司瑤身份的探子回稟這司瑤所言非虛,乃是近日才進的云來客棧當廚子的,便也沒有辦法只能放了她。
當天晚上,小羅子駕車把楚君澤與趙瑾姝二人送到了一個很偏僻的村子里,才折返回到云來客棧。
三人只敢尋了戶最破落的農家居住,三人都作男人打扮,農家便也就只給他們安排了一間房。
橫豎這農家也沒有別的屋子了。
三人待主人家睡下后才點了蠟悄悄地規劃路線。
“現在已經打草驚蛇,明日文鳶你穿上公主的衣服往南走,等到了南嶺郡再往西走,繞路去益陽與我們匯合。”
本來聽著他說讓文鳶去吸引注意力趙瑾姝覺得這個辦法還挺靠譜的,可一聽這要去益陽匯合,當場就打斷了他。
“你在說什么?你沒瘋吧?益陽那可是陸荀的老巢!我們往哪兒走,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楚君澤看著一臉困惑,并且十分不愿意去益陽的趙瑾姝,耐心地解釋道:“現在那益陽王已經知道你要逃他的婚了,那么正常邏輯來講,你是不是得繞著益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