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是下旬,天上的月亮不圓,這下弦月看著還有些鋒利。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現在只覺得這月光清冷,落在臉上還有點割人。
不論趙瑾姝對他是出于何種心思,他都不能與她在一起。
這個位置是他們陸家祖輩拼了命換來的,他不能讓這個位置在他手中丟掉,否則他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次日,趙瑾姝起了個大早。
由于得知陸荀是個自小養在軍營之中,屬于比較缺愛的那一卦,所以趙瑾姝今日給自己畫了個元氣少女的妝容。
任你多么的憂郁,她自是元氣滿滿。
但是現代的妝容搭配古代的服飾是怎么看著怎么奇怪,但是她又不敢貿然改動現在這個時代的服飾。
想她就帶他去蹦了個迪,他都一副被非禮的樣子。
若是看見她露胳膊露腿兒,那還不得氣的再也不見她了
“文鳶,你說這西南那邊穿得跟我們這邊一樣不”
“啊”
文鳶也不知道,于是趙瑾姝干脆帶著她去這皇宮的藏書閣翻找了起來。
主要是她現在用燒燙了的鐵棍給自己燙了一頭的小卷發,穿身上這身漢服,有點土洋結合的感覺。
她現在覺得,她可以找找有沒有類似與洛麗塔之類的服飾,在結合一下當下皇城的流行款給自己改一個新衣服。
這樣,搭配起她的一頭小卷發就不突兀了。
但是剛偷偷摸摸地進這藏書閣,就聽到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是趙瑾儀的。
她說“古書上說鮫人潛織水底居,側身上下隨游魚。輕綃文彩不可識,夜夜澄波連月色。倒也未曾去過,不知真也不真。”
這時代的有些古書倒是與現代歷史上的古書相似,不過這趙瑾儀想來對這些奇異怪談不感興趣。怎的這般還背上鮫人歌了而且,她不是在被禁足嗎怎么跑這藏書閣來了
趙瑾姝剛想探出個腦袋出去瞅瞅是怎么回事,便聽見有一個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在我們泉客是有這樣的傳說,只是這美人鮫從來未曾有人真正的親眼見過。公主若是感興趣,可去我們泉客作客,海邊的夜景,確實很美。”
這聲音,仿佛在哪兒聽過。
趙瑾姝趴在書架之后,將面前的古籍都扒到一邊,剛要扒出一絲光線就要看到那個與趙瑾儀說話的男人的時候,文鳶不合時宜的喊了聲“公主找到了”
不知道圖書館需要安靜最忌諱大喊大叫嗎沒有公德心
趙瑾姝瞪大了眼睛回頭看向文鳶的方向,在內心咆哮著。
這有沒有公德心的先不談,但是她現在這缺心眼兒的樣子,確實就是直接把她給賣了。
她讓她知道,她的躲藏毫無意義。
果然,在文鳶的聲音響起之后,趙瑾儀厲聲呵斥喊了句“誰這般鬼鬼祟祟”
于是,趙瑾姝便只能打著哈哈從書架之后走了出來。
“喲,這不是七姐嗎你禁足這么早就放出來了”
趙瑾姝頂著一頭的卷發從這暑假后徐徐走出來,她知道她現在這土不土洋不洋的扮相絕對會被趙瑾儀吐槽,所以干脆先下手為強,先將她噎一口再說。
趙瑾儀聽到她這話,這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
她能夠這么早接觸禁足,還不是因為她沒日沒夜地抄了一百遍經書吃了五六日齋的結果
再則,這禁足還不是因為她若是她當初直接認下毒馬之禍,她能被牽連著被禁足
越想越氣,冷哼一聲便挖苦道“那比得上承安公主,本宮被禁足的次數怕是還比不上承安公主的一個零頭。”
趙瑾姝笑了,她也就這點能耐。
“你有自己的封號嗎你有自己的宮殿嗎你有自己的食邑和封地嗎就自稱本宮真是,好不要臉”
趙瑾姝這番話,直接就踩到了趙瑾儀的痛腳。兩人分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憑什么她一出生就有封號還有封地和食邑趙瑾儀這番真真是要氣的吐血了。
只見她雙全緊握,面色緋紅。這鼻中呼出的濁氣漸重,看的趙瑾姝心里痛快的很。
這時,文鳶才從書架里面懵懵懂懂地走出來。
進藏書閣的時候說的便是分開找,于是文鳶便一頭扎進最里間開始翻找。
這找到了之后喊了聲公主,卻沒人回應她,又聽到了此處有爭吵的聲音,她這才將圖冊帶著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