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泉客的神藥,名曰海神膏,對外傷有奇效。”
“無功不受祿,泉客王子這是何意”
本來慕斯承還打算在他這府邸各處轉悠轉悠,四處看看,與他解解悶兒的。
但是一看陸荀這般冷漠,他這心思便也歇了。
于是轉身道“哪兒有什么事不過是你沾了幾分小公主的光罷了。橫豎你是為了她才弄回來的這一身傷,以她對你的在乎程度,想來現在應該會很心疼。但是也無妨。只要你用了這個藥膏,身上的傷好快,她若是早些時日知道你無礙,這心里應該會很寬慰。”
說完,慕斯承便抬腳自行離去。
但是這話在陸荀聽來卻是格外的刺耳,一口一個小公主,他一個彈丸之國的儲君,有什么資格沾染她
他一手將床頭的藥膏薅了起來,正是想高舉著猛地摔在地上。
但是這腦子里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今早在宮中挨板子時候的她的表情,眉毛都糾結到了一處,看的出來確實很是心疼。
于是稍微冷靜下來的陸荀,最后還是又將海神膏放回來原來的那個地方,并且喚來在門口守著的小廝進門換藥。
而悠哉游哉剛從驛館大門踏出去的慕斯承卻迎頭撞上了徑直往驛館里沖的七公主趙瑾儀,分明是她不管不顧撞了上來,卻頭也不抬的先說了句“走路不長眼啊竟敢攔了本公主的去路”
這皇城的人都說趙瑾姝驕縱任性,他卻覺得這七公主趙瑾儀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來她這些年在這皇城名聲并無半分不好,想來這蓉貴妃是廢了不少心。
他明明都給她讓道,分明是她自己非要往上撞的,如何賴得了他
罷了罷了,何必跟一女子一般見識。
想到這里,他干脆就先賠禮道個歉,把這樁事兒了了。
只是在他這拱手剛要躬身的一瞬間,這趙瑾儀卻是側著身從他身側徑直掠過了。
看著她匆忙往里走的背影,慕斯承有些發愣。
趙瑾儀離開的這個方向,不就是自己剛出來的地方嗎
她去找陸荀陸荀不是與趙瑾姝有牽扯嗎
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慕斯承也并未有多問。
橫豎現在去找趙瑾姝才是最要緊的事情,她在外面待的這一晚,肯定很有意思。
轉念一想,她應該也是吃了苦頭的,于是在進宮前還特意調轉車頭去隔壁街道的糕點鋪子給她帶了點小吃。
再進皇宮這一路上,他腦海里其實都在回蕩著昨日大酈陛下跟他在御書房的談話。
陛下對他和趙瑾姝近日的往來是旁敲側擊想知道個答案,等他抽絲剝繭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后,還不忘告訴他。
趙瑾姝是他最寵愛的女兒,他是萬萬舍不得將她嫁去泉客的。他還說,若是他有心,愿意放棄泉客的王位入贅大酈,那大酈必定是厚禮相贈。
慕斯承苦笑,他卻是對她有意但是也架不住趙瑾姝這丫頭眼里只有陸荀啊。再則,泉客的儲君想來都是天選,其實他說不繼承就能不繼承的
泉客雖小,那也是有幾十萬子民的國。
幾十萬人的期許,怎是他說辜負就能辜負的了的
慕斯承閉上眼睛,腦海中全是趙瑾姝穿著那件鮫人織舉著王冠給他授禮的樣子,他又想起來在廟宇之中緊閉雙目,他一踏足便流下夜明珠來的鮫人娘娘。
這兩個畫面布斷的閃現、交疊、最后重合在一處。
最后的畫面,竟然是趙瑾姝的眼中流下了夜明珠,授予他王冠要他擔起守護泉客的重任。
慕斯承猛地一睜眼,最后恍惚聽到駕車的小廝說皇宮到了。
他想他對趙瑾姝,應該是把她當成神明。
趙瑾姝現在是被禁足在御書房,慕斯承怎么說也是個外男,要進御書房去見趙瑾姝,還得先稟告大酈皇帝才行。
大酈皇帝看見了慕斯承的拜帖,又想到昨日與慕斯承所言那般,于是便回絕了。
沒有意義的人,沒有必要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