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果然,在她喝完水之后,他果然放下了茶經正視她開了口。
只是,這問的卻不是她。
這讓她如何不將面上欣喜的笑容陡然凝固
她尷尬的抬手用手指將鬢邊的碎發勾往耳后道“本公主與承安素來水火不容,王爺若向本公主問起她來,本公主只能說確實不知。”
這語氣有多輕飄飄,這內心就有多咬牙切齒。
她本就不信這益陽王還能看上承安那個蠢貨的,畢竟那日在丞相府她也是親耳聽到這益陽王當眾拒絕了承安。
這怎么才過去這么兩三天,他們的感情就變了這般多
只可恨昨日母妃將自己困在宮中哪兒也去不了,若是說昨日去追陸荀的是她,那么現在陸荀應該也是會滿眼都是她才對。
陸荀沒有從趙瑾儀口中知道他最關心的事情,于是便又將語氣調為零度。
只聽他薄唇輕啟,用著些許淡漠的嗓音開口問道“那不知公主今日前來,是想告知本王何種內情”
趙瑾儀笑道“還請王爺,屏退左右。”
陸荀只用一個眼角掃過她,然后招手示意左右的奴仆盡數退下。
連帶著趙瑾儀的貼身侍女紅豆,都被她喊了出去。
等到房間里只剩下她與陸荀的時候,趙瑾儀開口道“益陽王這天人之資,本公主是真搞不懂為何會在一承安這個心機頗深的女子。”
陸荀雖說嘴上不承認喜歡趙瑾姝,但是也容不得他人肆意詆毀。
于是便沉聲道“七公主慎言,若是來本王面前數落承安公主的不是,那還是請回吧。”
趙瑾儀一看這陸荀竟然一言不合就要趕人走,于是便再次出聲。
這次的語氣似乎比上次的帶著明顯嫉妒的語氣,又多了三分的急迫。
她在急迫什么呢
陸荀聽完她說的話的第一反應便是如此。
趙瑾儀說“趙瑾姝可不似王爺所見一般的天真爛漫,王爺還不知道,其實趙瑾姝的書畫功底乃是皇城一絕吧”
他怎么會不知道呢他現在書房里還掛著她畫給他的畫像,還有那句詩。
愿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
他可是一直都記得清楚明白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只是不知道這趙瑾儀提起這個,到底是想說什么。
趙瑾儀看著陸荀這帶著審視的目光,又繼續說道“只不過是她闖的禍太多,倒是讓她這個唯一的優點都變得不值一提。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趙瑾姝她會模仿上千人的字跡。”
仿字,這可是大事。
每個人的字跡都不同,若是說趙瑾姝會仿字,但是她又有二心的話,很容易便會出極大的亂子。
而且會仿字一事,通常不會有出自己以外得到人知道,這趙瑾儀是從何得知呢
“七公主所言,可是大事。造謠誹謗,可是大罪。”
趙瑾儀卻是不屑一顧,繼續道“她十二歲時便因為嫌棄太傅所授之學問太枯燥無味,而在御書房偷取了空白手諭,模仿父皇的字跡寫了封放假詔令,還偷偷用父皇的玉璽蓋了章。父皇對她素來溺愛,縱使她做了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他竟然也還是縱容。”
“當年這件事情是被父皇一手強力壓下去的,直接認下了本就不是他寫的所謂放假詔令,這才讓趙瑾姝逃過一劫。”
陸荀聽此只覺得好笑,十二歲,半大的少女了,怎還會這般不知輕重的
于是便端起手中的茶杯笑道“公主怎知不知陛下寫的”
趙瑾儀笑“因為是本公主,親眼所見。”
陸荀這下心里也是犯了嘀咕,不過這也卻是像是趙瑾姝干的出來的事情。
只是,趙瑾儀在這時說這個有什么意思,不會是荒謬道想說昨日這一切都是趙瑾姝自導自演的吧
這樣做對她而言并沒有什么好處吧
對方用的接口就是趙瑾姝,若是自己對此事置若罔聞,那趙瑾姝會怎么辦
況且,她自己也是跟隨她一道出城去了的。還徹夜未歸,這損害的可是她自己的名聲。
還有,歸來之后還有杖責的刑罰,若是他今日就這般看著,就不將這刑罰攬到自己身上。
那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她自導自演的話,那她得到了什么呢
陸荀越想越覺得荒謬,搖了搖頭,打算就這般請趙瑾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