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夢熙和顧暖暖走后,藍輝溪本來想叫顧銘跟他一塊兒去唱歌的,再叫上幾個多年未見的狐朋狗友一醉方休。
不過藍輝溪他家里突然給他打電話,沒辦法,只好說改天再聚。
然后顧銘和藍輝溪就在店門口告別,騎著他的小電馬兒慢悠悠的騎回去。
中河的夜晚其實看上去挺美的,得益于08年的地震,雖然離震中心挺遠,但好歹也是受災地區。災后重建縣政斧是拿了不少好處。從之后的好幾屆縣高官反腐被抓就能看出來。
當然那些貪官還是做了很多表面功夫的,中河夜晚沿著河水閃爍著的“七彩燈”應該就是他們的杰作,整的沿河一路,天天晚上都有一種春節即視感。
顧銘就在大道上慢悠悠的欣賞著夜景,被燈光照出五彩斑斕的河面,就像是雨后的彩虹,即便那幾棟幾棟漆黑像一只沉睡的怪獸的高樓,也依然綻放出美麗的色彩。
其實出租屋離橋頭也不遠,三五分鐘的樣子就到了。
橋的一端,燈火通明,幾乎讓人忘了什么是黑夜。像是被燈火披上了一層蟬翼般的金紗,河面則掛著五彩的霓裳。
橋的另一端,被黑暗籠罩,夜色就像一張大網,罩住了那一片破舊的LC區,微弱的黃光也被束縛進了這幽深的巨口之中。這一端,就像是快要死了的老人非要倔強的躺進他的故鄉。
雖然才九點過,但是出租屋這邊的LC區已經沒了動靜,只有偶爾幾個行人在昏暗的燈光下快步前行。
LC區到處都是小巷子,瓦片搭起的平房一間接著一間隨著坑坑洼洼的路面,和有著數不清的年輪的櫆樹一起向前延伸開來。也許是天太黑這里沒有燈的緣故,小巷子一眼望不到頭。
上個世紀常見的紅磚就像城墻一樣包圍著小區,顧銘下車去拉關緊了的鐵門,那刺耳的聲音仿佛瞬間就傳向了全世界,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顧銘把電瓶車停在車棚里,再三確認鎖好了過后才上樓。
老小區就是筒子樓,上個世紀的經典風格,在十多二十年后的今天,這里也依舊是LC區最高、最豪華的建筑之一,雖然只有7樓。
筒子樓一層樓就有十多戶人家,連廁所也是公共的,顧銘租的房間很不幸,就在廁所旁邊,每次一經過都有一種鋪天蓋地的“王霸之氣”迎面而來。
顧銘憋著氣開開門,然后迅速的關上。出租屋里已經有一個人了,看上去是個糟老頭子,他“葛優癱”的躺在廉價二手沙發上,看著本地的新聞頻道。看見顧銘回來,他只有瞟了一眼,然后注意力又集中在電視上,不過嘴上卻說道,“我說你小子今天怎么回事,怎么還提前下班了呢,橋頭的那個張大媽可都給我反應了,說你蔑視玄學,不尊重算命。”
顧銘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無視了糟老頭的話。這個人就是他的師傅,自號千機道人,張千機。
說實話顧銘也有點無語,為什么別人的同居對象都是絕世美女,而自己的同居對象是一個江湖騙子,還是個糟老頭子。
張千機自顧自的語重心長的教育這個不爭氣的徒兒,“偉人說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既然選擇走上算命這條路,你就要視它如自己孩子一樣,如果你連自己的職業都不熱愛,你還能熱愛什么?”
顧銘無語的說道,“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只想做個好人。”
張千機:......
當作沒聽見的張千機繼續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他痛心疾首的說道,“算命可恥嗎?算命低、賤嗎?每個職業難道不應該都尊重嗎?難道每一個職業不應該平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