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獵。殺戮。進食。重復。
在誕生之后,“它”一直維持這樣的生活,但是,又有什么其它的東西潛藏在這種本能之下。
那近乎是一種沖動,而非思考,那是……憎恨。憎恨之情如同沸騰的大鍋,煎熬著“它”的饑餓感。“它”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它”什么也——記不得。只有饑餓和憎恨。
為了平息這種沖動,“它”只能不停地展開殺戮和破壞。
在獵物幾近殺光之后,“它”走進森林,發現了一群露營的人,那群人嚇壞了,到處逃竄。
“它”抓住了最后一個逃跑者,吃掉了那個倒霉蛋以后,“它”開始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憎恨的源頭。
“它”開始移動,向那個方向進軍。
很快,“它”找到了目標,那是外圍布滿鐵絲網的地點,那里面有多棟建筑,“它”嗅到了憎恨的源頭,也就在這時候,不少人聚集在那里,舉起黑色的鐵棍,向“它”放射出火焰。
火焰中混雜著鐵片,不過這種攻擊對“它”堅硬的外殼沒有什么用處,“它”發動攻擊,地面在“它”四肢踩踏中下沉,鐵門在爪子的抓捏中碎裂,供軍用吉普車穿行的柏油路面也在“它”粗壯發黑的巨足下崩解。
突進、沖擊、撞擊……沒有什么東西能夠擋住“它”,那些拿著鐵棍的人們不是被踩死,就是被“它’一手抓住,干凈俐落地咬掉腦袋,接著大塊朵噎,直到血冷下來,食物變味為止。
然后,“它”丟掉到手的獵物,開始新的狩獵。
“……找到了。”
心底傳來這樣的聲音,似乎并不屬于“它”自己,不過“它”還是遵循著這股意志。
那是其中一棟三層樓高、灰色墻體的建筑物,伴隨著巨大的蠻力,大門和它附近的墻體一起向內飛濺,在建筑物的地面上剜出一個三米長的大洞。
“它”沖進大廳,背脊刮裂了天花板,“它”的身高已經很驚人了,背部是一段段甲殼,從頸椎一直下延到尾部,每段甲殼的左右側都有兩根變曲突起的嶙峋骨刺。
這摩擦并沒有減緩“它”的追擊速度,“它”找到了自己的目標,那是個有著金發的男人。
金發男人正在兩個黑皮膚男人的助力下逃離這里,“它”的雙眼中幾乎噴出火來,憤怒的發出咆哮,只見墻體搖晃,日光燈摔得粉碎,金發男人和他的同伴差點站立不穩。
機不可失,“它”向前突進,獵物們舉槍射擊,但是這沒有任何用處,“它”伸出手來,將大聲喊著“NO”的某個士兵拍成肉泥,然后抓住了那個金發男人。
“不,這與我無關。我只是按他們說的去做,不,不要……”
被另一只爪子抓起來的金發男人發出慘叫,他的兩條腿一陣麻木,隨即化成徹骨的劇痛——他知道,自己大腿以下的骨肉都已經不在了。
男人厲聲尖叫,然而聲音被蒙住了。
尖利的牙齒如鍘刀一樣咬斷了他的下半身,他的意識也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