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強:“有一天安迪的母親掉到了河里,差點淹死,我當時正好在讀書大四,馬上就可以畢業了,接到這個消息,我立刻趕回了岱山,照顧她,她高燒整整一個月,之后就是不斷反復的低燒,神志也越來越不清楚。”
“我當時只好放棄了學業帶著安迪的媽媽四處求醫,我是真的希望她能被治好。”
劉鑫微微一笑道:“照魏先生這么說,您可是個大好人啊,安迪的媽媽瘋了,你還放棄學業帶她治病,搞得我都差點感動了,可是魏先生你想過沒有,假如你如果不是拋下安迪的媽媽,搞不好她根本就不會掉進水里差點淹死,也就不會發瘋了。”
“在魏先生剛剛的話語里,似乎整件事和魏先生都沒什么關系,都是安迪的媽媽自己有遺傳病,然后自己掉進水里,你放棄學業替她治病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是吧?”
魏國強:“年輕人,你經歷過多少痛苦,你知道一個正常男人天天要去面對一個瘋女人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嗎?假如你的老婆突然發瘋了,你面對生存的壓力,你還能如現在這樣從容不迫的教訓他人嗎?”
劉鑫點了點頭道:“大叔,也許你說的對,我可能也沒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偉大,但是我絕對不會拋棄她。”
魏國強:“我當時窮困潦倒,當時國家正大力推進開放,當時就有很多人放棄了原來的工作,下海經商。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同時也可以擺脫每天面對一個瘋女人的窘迫,我毅然決然的去了海南。”
劉鑫:“魏先生,你從此就沒再回去了吧。你也真夠鐵石心腸的,果然能夠混得風生水起的都是鐵石心腸,我不信你預料不到沒有你的照顧,安迪媽媽會是一個什么樣的處境?”
魏國強點了點頭道:“當時我確實也能想到,但是我當時畢竟還年輕,剛剛出了遠門本來回去一趟也不容易,加上我不想再去面對一個瘋女人,所以我選擇了逃避。你可能會覺得我懦弱,沒有擔當,但當時事實就是如此,我不否認。”
劉鑫:“這么說魏先生起碼不是一個偽君子,不過安迪不是還有個弟弟嗎?這是怎么回事?”
魏國強:“安迪確實有個弟弟,叫做小明,小明的事情我是后來才知道的,一個漂亮的瘋女人每天在那樣的環境里,想想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安迪媽媽生下小明的當天晚上,就大出血去世了。從此安迪和小明都被送去了福利院。”
劉鑫:“魏先生,你當時離開岱山的時候,應該還不知道安迪的媽媽已經懷了安迪,否則你也不至于一走了之,再也不回頭。”
魏國強:“是的,當時我走的時候確實不知情,安迪的存在是我后來才知道的,我一直很內疚,我一直在找她,直到最近我聽說有人來岱山尋親,我順藤摸瓜才找到這里的,我想彌補安迪。”
劉鑫微微一笑道:“魏先生,我很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我覺得你不適合再去見安迪了,安迪的人生中有一個出了狀況的弟弟已經夠她受的了,如果再出現一個你這樣的爹,我怕她承受不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打擾安迪現在平靜的生活。”
魏國強:“我是安迪的父親,我有權力見我自己的女兒,希望劉先生不要橫加阻攔。”
劉鑫:“魏先生,你言重了我不是想橫加阻攔而是你們不適合再見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