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最怕別人哭了,尤其是青青這樣的美人,哭起來那叫一個梨花帶雨,讓人心軟憐惜得不行,“好吧好吧,那我先說好啊,這次我們要多帶些人,比如你的那兩個侍女,叫忱音和枕星對吧?也統統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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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溪這次帶青青去喝酒的地方。
是上京最大的酒樓。
忱音和枕星守在外面,阿七則蹲守在酒樓外面的樹上。
但明明這么多人守著,鹿溪依舊不敢喝酒,因為青青狀態實在是不對勁,就跟被酒鬼附身似的,明明已經醉糊涂了,還是雙眼醺醺的捧著腦袋,低頭咬住酒杯就仰頭喝下。
每喝一杯,就掉一堆眼淚珠子。
鹿溪看得心里著急,卻不知道青青到底經歷了什么,怎哭成這樣,要知道她眼睛受損,可不能哭得太久。
但好在醉酒后的青青依舊像平時那樣嫻雅,一點酒瘋都不發,乖巧聽話,有問必答,還都是實話。
這么一問,才知道青青是因為表白被拒,所以傷心?
鹿溪滿頭黑線,“你好丟臉。”
青青哭得泣不成聲,話都說不利索了,“哪...哪里丟臉了。”
“為了一個男人哭成這樣,還不丟臉。”鹿溪沖青青做了個鬼臉,“而且你這叫什么表白,就抱一下?能成功才怪呢,表白可是要親對方一下的,不要親臉那種,要親小嘴。更何況你還這么好看,你親了他后,哪個男人還敢拒絕你?”
青青傷心的不行,趴在桌子上,“我才不要親他呢,不過是個登徒子,我才不在意呢,你說得對,為了一個男人哭成這樣,真是丟臉,我才不要丟了臉面,他不要我便不要吧,我又為何要傷心,我才不要喜歡他,再也不要喜歡他了,我不稀罕。”
青青大腦昏沉沉的,頭昏眼花。
這么說著說著,竟睡了過去。
鹿溪看著被喝掉小半的酒壇,嘆了口氣,指揮著守在外面的枕星和忱音,來把她們的姑娘扶回去。
但鹿溪始終有些不放心。
最后還是跟在枕星和忱音身后,一起護送她們回宋府了。
沒人注意到的是,暗處始終有二十多個影衛全程跟著。阿七感覺到了,抬頭看了下,之后又當做沒發現,繼續寸步不離地跟在永安郡主身后,像個未出鞘的帶刀影子。
無關郡主的他人之事,他不會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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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們見過嫡姑娘。”
.....
院子里傳來些響動,青青沒聽清,她躺在床上,感覺腦袋昏沉沉的。
哪里都不舒坦。
渾身都很熱,聞見什么都覺得反胃,想睡覺,卻又難受的睡不著,整個人都醺醺的。
酒水的辣味甚至還停留在舌間。
好干。
想喝水。
她迷迷糊糊間,聽見屋門被大力推開,以為是忱音,便軟弱無力道:“能不能幫我倒杯水...”
原本朝她直直走來的腳步聲頓了頓,隨即轉彎。
桌子上傳來倒水的聲音。
青青趴在床上,醉酒醺醺的瞇著眼睛,她的胳膊被抓住,隨即整個人就被撈了起來,一杯水遞到她唇邊。
青青沒接杯子。
而是醉眼惺忪地抱住那只手,就喝起水來。
等喝夠了,青青就想倒頭繼續睡,卻被攬住了腰,不準她躺下去,同時滾熱的臉頰處也傳來重捏感。
“我看你真是個不怕死的。身上的傷剛好沒多久,又敢跑去喝酒,嗯?”
青青恍恍惚惚的睜開眼,可屋子里的燈大半都被眼前的人擋住了,她的視力在晚上本就不好,此刻就更看不清來人是誰了,但卻知道這個人肯定不是忱音。
因為忱音才不會這么兇的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