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拓嘆了口氣,“三哥,我想給父皇盡孝,有什么不對”
趙世聞言,審視地看了他一眼,“真的只是盡孝”
“那不然三哥認為我還有什么目的三哥不也在父皇跟前盡孝,難道就不允許我也給父皇盡孝”趙拓不緊不慢地說。
趙世噎住。
按理說,若這個家伙對皇位有什么野心,不至于將到手的儲君之位往外推才是。
看來,這小子真的只是為了盡孝罷了。
想著,他拍了拍趙拓的肩膀,“最好是如此。”
趙拓無奈,“三哥不用如此防備我,我從來都不是三哥的敵手,不是么”
趙世摸了摸下巴,“說得也是。”眼下,趙拓已不足為患,他最大的競爭對手,是殷王和寧王。
聽說殷王到了殷州后,很是勤勉,將殷州治理得很好,政績頗為出色。
而寧王雖然被派去了南疆平亂,此番算是戴罪之身,但如果他平息了南疆之亂,必將重返朝堂。
皇位之爭,又多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
而且,殷王跟寧王關系素來很好,若二人擰成一股繩,那他便顯得太勢單力孤了。
他在心里咂磨著,突然將目光放在了趙拓身上。
若四弟愿意扶持他,那他便多了一方勢力,將來對上殷王和寧王,也多了強有力的臂膀。
而且,四弟即將跟傅家聯姻,以后便是傅璟琛的妹夫,四弟若是肯站在他這邊,那他不就間接地得到了傅璟琛的扶持
“四弟,三哥平時對你怎么樣”他勾住趙拓的肩膀,笑得異常親切。
其實他比趙拓矮很多,這般踮著腳尖,勾他的肩膀的模樣,看上去著實有幾分滑稽。
趙拓不動聲色地說“三哥對我自然是不錯的。”
“既然不錯,你是不是應該站在三哥這里”趙世立即道。
趙拓為難了起來,“可殷王和寧王也是我哥,他們對我也不錯”
趙世聞言,心下暗暗后悔。
他以前怎么就不曉得拉攏這小子呢
“他們哪里有我對你好了”他厚顏無恥地說。
趙拓在心里狂翻白眼,嘴里卻道“你們都是我的兄長,幫了你,便得罪了他們,幫了他們,便得罪了你,弟弟真是好生為難,三哥還是饒了我吧,況且,我什么都不會,并不能助力三哥什么。”
趙世有些惱怒,覺得他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這般好生好氣地求他,他竟敢拒絕。
“四弟當為以后著想,父皇總是要老的,待那時,只有三哥能護著你。不用急著回復我,你好好考慮清楚罷。”趙世說完,便松開他,徑直走了。
趙拓腳步頓了下,三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四哥為了錢財,能罔顧百姓死活,而大哥更是無德無才。
他們三人,無論誰登上帝位,都不是百姓之福。
珍珍說得對,有多少能力,當辦多少事。
既然他已經處在了這個位置,比絕大多數人更有機會為百姓做事,為何不將權力握在自己手里
否則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到時將后悔莫及。
想通了后,趙拓腳步輕快地出了宮。
榆林鎮。
夏日的午后,蟬鳴聲越發猖狂了,叫得人心煩意亂。
香兒拿了根竹竿,走到院子里的樹下,將樹上的蟬給粘下來。
她很會捉蟬,幾乎一捉一個準。
等蟬叫得不那么厲害了,她才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