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哪曾想唐琦這么多嘴問了一句,韓延慶立馬拉下臉來,他猛地一拍桌子,那一聲“啪”著實是讓在場的婢女們驚嘆了一聲,同樣,唐琦的肩膀聳動一下,心臟砰砰直跳,一想準時自己說錯了話。
“混賬!”韓延慶看起來怒氣沖沖地,他接著吼道:“大逆不道的東西,竟然敢質疑圣上的功績,真是膽大包天,目無圣上!”
“小侄不敢!小侄不敢!”
唐琦一看到事情似乎鬧大了,凡是犯了錯,就必須要有個認錯的態度,這點唐琦的心里跟個明鏡似的,他趕忙從石座上站起來,低著頭,活像是一個準備接受教育的孩子。
韓延慶瞪了眼唐琦,接著略帶嗔怒地左右看了眼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侍女,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待到侍女放下酒壺離開,韓延慶這才將目光收回,繼而看向唐琦,輕聲嘆了一口氣。
“坐吧!”
韓延慶沖著唐琦說著,此時他的態度跟語氣放的緩和了許多,這么看來剛剛的怒火可是沖著那幫下人們發的。
唐琦一時間不知所措,他最終在韓延慶的再三提醒下老老實實的坐在石座上。
“賢侄啊,你真是糊涂,怎么能夠將這種話大庭廣眾之下地說出口?”
這時候唐琦才明白叔父的良苦用心,他拾起手帕輕輕拭去臉上的汗水,沖著韓延慶抱歉了一聲:“小侄受教了!”
韓延慶長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這一定是陳襄那廝蠱惑了圣上,封禪封禪,難道后世的皇子皇孫一繼位都要去泰山走上一回?那高祖與太宗二圣在天之靈能夠安生嗎?”
唐琦連連點頭稱是,可是他的心里還是明白,此次天書雖然群臣都在如同夢中癡語般迎合興宗,可是每個人對于天書到底怎樣,恐怕或多或少都心知肚明的。
“這么說來,滿朝的文武百官們,都是知道的?”唐琦刻意壓低了聲音。
“封禪這事原本就是太師所忌憚的。”韓延慶說著,端起酒杯,不緊不慢地說道:“原本封禪就規矩森嚴,況且太師又是個保守的人,他陳襄這么一夸贊說圣上是什么功高蓋世,堪比秦皇漢武,哼,這不就是將所有問題都推給了太師,在大殿上故意給太師難堪嘛!”
“所以太師就用封禪這事……”
“對!”韓延慶重重地點頭說道:“太師這么做就是先把話說死,不管怎樣都不能給陳襄開口的理由。”
“叔父的意思是,如果太師反對封禪,可是圣上真的封了禪,那么這對于太師來說了就危險了。”
韓延慶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所以太師打算先發制人,先提出來封禪一事,讓他陳襄嘴巴上占不上便宜。”
“可是如果圣上真的封了禪呢?”
“沒有那么快!”韓延慶擺了擺手,接著端起酒杯,“這個東西少說都要有些時日準備呢,至少是現在圣上半推半就的態度來說,沒有再三請求,圣上是點不了頭的,先等等吧,看看太師有什么好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