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兩個蛐蛐,差距還是太大了!”唐玉看著薛太師把腳挪開,那個被碾碎的蛐蛐已經跟地板融為一體,或是說給那空白的石板上添了一抹奇怪的花色。
“是啊!”太師薛文利舉起手中的象牙盒,那里面的蛐蛐正因為勝利而不斷鳴叫著,像是在慶祝這本就唾手可得的勝利,“那個小東西太弱小了,跟這個比起來,它甚至沒有成年,就像是一個瘦弱的孩子跟一個強壯的禁軍士兵的打斗,明眼人一看就能夠看出來勝負。”
說完,太師薛文利緩緩將象牙盒放在木盤上,輕嘆了一口氣,也算是對那個失敗的蛐蛐一個屬于宰相的嘆息作為超度。
“只恨那天地不仁以萬物為縐狗,不管是打架還是戰爭,這老天可從來沒有偏癱過誰,不會認同誰弱小誰就能夠得到什么幫助,老天只會冷眼旁觀這一切,或是對其熟視無睹,不管是怎樣的暴行它都能看的下去,不管是怎樣的罪孽它都能包容得了!”
“可是有些東西是可以改變的。”
“不,不能改變!”薛太師搖了搖頭,“如果自己不能足夠強大來應付任何一件事,那倒不如像是這蛐蛐一樣死掉算了,不管有多少恨,哪怕是天大的仇,也抵不過一碗孟婆湯啊!”
聽著薛太師在那里自顧自地感嘆著,唐玉默不作聲地坐在一旁,他的雙眼就沒有離開過這個地上已經死掉的蛐蛐,心里空落落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唐琦穿著一件深色且骯臟破爛的衣衫,這可是從他出生以來所穿的最破爛的一件衣服。
他緊緊攥著刀鞘,在這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無目的的游蕩著,這里是外城,大概的位置也就是金水河一代,這里有很多乞丐,白天去其他地方乞討,晚上就來這里睡覺。
只不過因為最近失蹤的案件越來越多,搞得這些乞丐們也人心惶惶地,他們試著縮在最陰暗的角落躲藏,甚至在白天都不敢上街乞討。
“嘩啦!嘩啦!”
在這月黑風高的晚上,唐琦突然間聽到了一絲并不算是響的聲音,因為夜色太過于寧靜了,所以導致這聲音細小可是又是那么響亮。
唐琦趕忙貼著墻角,緩緩的,朝著那聲音發出的路口摸去。
在月亮那皎潔的光芒之下,唐琦能夠看到一處垃圾堆里,一個瘦弱的身影正在翻找著什么。
那是一個乞丐,因為太餓了,所以晚上鼓起勇氣來翻垃圾吃。
原來是一個大膽的乞丐!
唐琦這下稍稍放下了心,接著搖了搖頭,暗暗告訴自己一聲:“這里什么都沒有。”
就在唐琦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間,他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
原來在那個乞丐的身后,突然間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那人貓著腰,一步一步靜悄悄的朝著那乞丐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