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西地世界觀已然崩塌,他低下頭來喃喃自語著,他向前挪動了兩步,緊接著雙腿霎那間就像是失去了骨頭的支撐,整個人就這么垮了下去。
若不是周圍的人及時將他攙扶住,恐怕他就會雙腿跪倒在地,唐琦迎上去的事情,已經清楚地看到白文西臉上已經蒼白的沒有血色,嘴巴里面哆哆嗦嗦地,像是在說些什么。
此時的唐琦走過去拖著他的胳膊,這才讓他勉強站穩而不至于倒下。
唐琦同時也清楚地從他的口中聽到了他呢喃地話語:“讓我走,讓我走!”
唐琦似乎能夠理解此時白文西為什么會變成了這樣,這種恐懼唐琦甚至能夠感同身受,白文西此時的情況活像是當初的他,在那些火坑當中奮力掙扎并且沖出來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的同時,唐琦也是抱著驚恐將他們一個不剩地殺死。
一同參與屠殺的士兵們回來大部分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擊,有的甚至丟下武器鎧甲而逃逸,有的甚至想要去剃度當和尚,放棄了吃穿不愁甚至有豐厚積蓄的禁軍工作,轉而去做那些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整日誦經吃齋的日子。
這個時候唐琦似乎有所領悟,就像是讀懂了此時他們對于這個染了黑毒的人到底是死是活產生了疑問,殺了他們反而參與的每一個人心懷內疚,同樣唐琦何嘗沒有內疚,只不過現在在他內心更多的是恐懼罷了。
“我得走了,這不是人待的地方!”白文西這時候已經近乎崩潰的邊緣,他一邊復述著這些話,一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收拾行禮,特別是隨身攜帶的醫輸。
“明華,我們走!”
看到太師薛文利消失在頭頂的臺階處,這時候韓延慶才招呼著唐琦示意離開。
唐琦沒有及時回應韓延慶的話,而是望著可憐的白文西,回過頭來詢問韓延慶道:“指揮使,您來看看這白醫生到底是怎么了?”
韓延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望著唐琦,緊接著他又看了一眼在收拾自己行禮以及書籍的白文西,這時候就看到他隨手招呼了杜濤,說道:“給白醫生安置一個住處!”
“是!”
杜濤沖著韓延慶行禮,接著招呼兩名士兵一道走上前去一把架起白文西地雙臂,將他生拉硬拽地帶了上去。
“我的東西,我的東西!”
被強拉著帶走的白文西嘴巴里面還在不斷呼喊著,可是士兵根本不會因為他的呼喊而停下腳步。他畢竟是個讀書人,瘦弱的根本不是那些士兵的對手。
“他們這是要將白醫生帶到哪里?”唐琦跟在韓延慶的身后,不解地問道。
“反正不會殺了他。”韓延慶緩緩走上臺階,接著來到門口,走到一處僻靜地方,韓延慶終于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來望著唐琦,一臉嚴肅。
“叔父,您這是怎么了?”唐琦看到韓延慶這般嚴肅模樣,更是一頭霧水。
“明華!”韓延慶輕嘆了一口氣,轉而用責備的口吻教訓唐琦道:“有時候,你瞪大眼睛靜靜的看,總比張口問強上許多!”
對于韓延慶突如其來的責備讓唐琦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叔父為何責備我呢?”
“嗨,你瞧瞧你!”韓延慶指著唐琦,“你是真的不知道,若不是你父親把這個家伙帶了回來,外面流言蜚語可是說你縱兵殺人,還是薛太師把這件事給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