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該死啊!”展開圖掙扎著爬起身來,他渾身上下的骨頭就像是散了架一樣,幾乎用不上力氣,即便如此,他還是強忍著支撐自己用胳膊肘架起自己,微微張開的嘴巴上掛著一根血絲,血絲直通著連接在身下漆黑的地上。
感覺到動靜的老鼠愣了片刻,緊接著如同一道黑暗當中的微風,來無影去無蹤地消失在一片黑暗當中。
“唉!”
展開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很難想象這幫已經神志不清的家伙們對他的雙腿到底做了什么,他艱難的支撐著自己爬起身來。
“丞相,陳襄……”
他背靠著墻壁,嘴里不住呢喃著,不斷呼喚著陳襄,或許是陳襄的名字,或許是平日里對于陳襄的稱呼丞相,沒有辦法,就連名字都取得非常像的人,才真的有可能成為他所想要的模樣吧。
他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喝水了,此時的嘴唇干裂,
“賢家,賢家……”
不知道展開圖坐在原地愣了多久,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門口的敲門聲再一次響起。
展開圖艱難的抬起頭來,看到的是那鐵條的窗口上丟下來兩個饅頭。
不難承認的是,展開圖真的是肚子中空空如也,他望著那躺在地上的兩個饅頭,就像是在黑夜當中閃爍著微弱光芒的夜明珠。
他掙扎著爬動身體,一點點地朝著那饅頭挪移過去,這時候門下面的小小窗口處被打開了,一只手端著一個木碗小心翼翼地放在展開圖的面前。
“賢家,您受苦了,快喝點水吧!”門外的聲音無奈又掛念,著實讓展開圖有些不忍,他掙扎著讓自己站起身來,接著走過去拾起地上的饅頭塞進嘴里,接著一大口饅頭一大口水咽下肚子。
這饅頭雖然跟昨日的一樣柔軟,可是不知沾染了泥土還是自己的鮮血,讓著饅頭吃起來的味道總是有那么一些不對付,可是展開圖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
“喂,你還在嗎?”展開圖三下五除二地解決掉手中的饅頭還有碗里的水,這時候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重生了一般,這樣虛弱的“重生”也不過是能讓自己說出話來。
“賢家,您還是好好休息吧。”外面竟然傳來了這樣的安慰聲,那聲音如同蚊鳴像是害怕被其他人聽到一樣,這也不奇怪,畢竟這里四周全是石頭,只要是有什么大的聲響,哪怕是放屁都會有回音。
“丞相正在準備,差不多就是這幾天了,還請賢家多多堅持一些,撐住,撐住啊!”門外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外面的那個接應的人一邊說著,一邊接過展開圖遞出去的木碗,接著沒了聲音。
“可是,可是我,實在是撐不住了啊!”展開圖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聽到人家這么一勸,緊接著鼻子那么一酸,眼淚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一樣嘩嘩流下。
可是他注定是一個人哭泣,因為那句“撐住”之后,外面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
展開圖不禁頭抵著牢門苦笑,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到底要堅持多久,畢竟陳襄,陳襄雖然待他極為友善,如那堂上之賓,可是這么危險的事情辦起來到底是否穩妥,展開圖說不準,畢竟自己犯下的可是死罪。
雖然死罪還有些時日,但是這每天的嚴刑拷打怎么說,活罪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