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太子,陳襄也是收斂了自己掛在臉上已經僵硬了的笑容。此刻他已經笑不出聲,不想再笑了。
“阿郎,那個酸道士又吵著找您了!”王二來到了陳襄的身后,湊近了陳襄的耳朵如是說著。
“他又有什么事?”一聽到這個酸道士的名稱,陳襄就緊皺起眉頭來,心中的那一股厭倦之感順著血管迸發而出,浮現在面上。“這個腌臜賊,都說秀才不出門盡知天下事,這廝是不出牢門怎么這么多事情?你到時候問問那直屬護衛有沒有偷懶,莫不是讓這廝借著空檔溜了出去?”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王二面露苦色。
“算了,還是我親自過去一趟吧!”陳襄嘆了一口氣,想想自己堂堂帝國左丞,竟然被一個不入流的道士給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實在是折煞了顏面,不過還好,總的來說這家伙算是有用,待到把該說的話說完了,該知道的事情知曉透了,就是讓這個窮酸道士知道知道左丞之威的時候了。
陳襄怒氣沖沖且大步流星地朝著那內獄大門走去,一路上負責守衛的士兵紛紛向著陳襄行禮道上一聲:“左丞大人。”
聽了這么多聲招呼,也算是給陳襄的內心壯了壯膽子,畢竟這個奇怪的道士,有太多讓陳襄忌憚得東西了。
陳襄匆匆走下臺階,看到了那個火光交叉之下背對著他的青衫道士。
“又怎么了?”
陳襄甚是不耐煩,他緊皺的眉頭就像是層層峰巒里面的溝壑,看著青衫道士的雙眼透露出來的都是令人說不盡的厭惡。
青衫道士一開始是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抬起頭來,對陳襄說道:“這么一處小小空間,平日里面走動都三兩步到頭,更何況是塞滿了人,左丞大人不覺得這么多人,太擁擠了嗎?”
聽了這青衫道士的話,陳襄低下頭來暗暗思索了片刻,接著回過頭去沖著那些守衛招呼道:“你們都退下吧。”
“喏!”
士兵們沖著陳襄行禮,接著列隊而退下,只留下一名全副武裝的隊長站在陳襄的身后。
“怎么還有一個?”青山道士沒有回過頭來就對陳襄說著,“我聞到了兩個人的呼吸。”
陳襄這時候回過頭來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隊長,接著看著青衫道士說道:“以備不時之需?”
“不時之需?”青衫道士冷笑了一聲,“丞相簡直是在說笑,莫非是我等交往多日,吾之風趣幽默遠遠沒有打動丞相以至于丞相還是對我如此忌憚?”
“是談論一些要緊的事情嗎?”
“非常緊迫,且吾等之言論,我并不一樣有他人側耳旁聽,畢竟這個年頭,知道了太多秘密者,必死無疑。”
“這人我信得過。”陳襄寸步不讓,“他能把秘密收的住,你但說無妨。”
聽到了陳襄對自己的如此肯定,這個隊長也站直了身子,讓人看起來一副非常可靠的模樣。
“哈,左丞大人言論頗有意思。”青衫道士并不以為然,“要說到將秘密封存于心,活人哪里敵得過死人,左丞大人是想事后殺了這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