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入內,眼前呈現排排書架,質地古舊,書籍更是古老,似存千年。而楊文成正盤膝坐于墻角,周身翻開數本舊籍,手持一本,全神觀看,這時徐根進來,抬頭瞥了一眼,復又觀書,淡淡的道:“終于醒了,天快黑了,你快去做飯。”徐根聞言心道:“如若我會做飯,也不來麻煩你了。”只雙目望向楊文成,茫然無措。楊文成放下書本,舉目道:“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觀里就兩個人,你不做飯誰做飯?”徐根心想:“不是還有你嗎?”但他年紀幼小,又處于陌生環境面對陌生人,自不如從前那般放縱,這句話終沒說出口來,只囁嚅道:“我……我不會。”楊文成起身迎來說道:“無妨,我既收你為徒,自要盡一盡做師父的本分,我來教你吧。”
引徐根來到偏房盡頭一間小屋,推門入內,但見屋內設施陳舊,木桌案板上放有幾只塑料袋,內裝有青菜數種。徐根一見沒葷,頗為失望。
楊文成凝眸觀瞧廚房物事,說道:“這水放了有些日子,你把它換了。”徐根應了一聲,遵言而行。待他回來后,楊文成又道:“炒菜須先燒火,角落有捆干柴,把它抱過來。”徐根抱了捆柴,塞入灶臺之中,環目四望,不見有打火機,正欲詢問,卻見楊文成取出一道黃符,說道:“閃開!”噗一聲,黃符燃了起來,扔進柴堆,霎時,烈火熊熊而燃。
徐根雖非首次瞧見楊文成施法,但仍覺無比震撼,心想楊文成收自己為徒,自己日后應當也能學會這等法術,不由得滿心歡喜,笑顏難藏。楊文成見狀奇道:“你笑甚么?先洗鍋!”徐根連忙答應,舀了瓢水倒入鍋中洗刷起來。將鍋刷凈,楊文成瞧了瞧,甚是滿意,說道:“不錯,先燒飯,再做菜。”緊接著楊文成教徐根如何放米,放多少水,徐根依言照辦,真覺易如拾遺,不毫半點吹灰之力。
隨即楊文成又教徐根燒菜:“燒菜巧于鹽,鹽……算了,和你講這些你也聽不懂,接下來我教你放甚么你便放甚么,易學得緊。”徐根一聽易學得緊,自是斗志高昂。
初時洗菜下鍋尚易,一學便會。楊文成看準時機說道:“燒菜巧于鹽,此刻放鹽口感最佳。”徐根望著桌上調料,面布茫然轉頭問道:“哪個是鹽?”楊文成伸手指出道:“你面前那個便是。”徐根將手伸去,楊文成見狀喜道:“不錯!正是它了,放一勺,均勻撒。”心下慰道:“為師不親自動手也是為了讓你早些學會,教你有一門手藝來孝敬師父,得以盡盡孝心,免得你在此白住,心中有愧,但愿你能明白為師的一片苦心。”尋了個托辭,心中更是開懷。但見徐根舀鹽而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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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喊道:“莫把鹽當飯食,這可多了,小勺即可。”話音未落之時,大勺白鹽均已撒出,如白雪飄落,楊文成連聲哀嘆:“這怎吃得?”徐根撓頭說道:“便是你說的一勺。”楊文成忙拍桌叫道:“翻炒!否則底下菜便糊了,鹽也不得入味。”徐根聞言拿了鍋鏟,肆意翻動,卻不知怎生來使。
楊文成長嘆一聲,連忙一個箭步搶上前去,手肘一推一撞,一招“螳臂撞車”奪過鍋鏟,右臂抖動,噌噌數十聲清響,但見皓光飛閃,猶如銀蛇亂舞,籠罩鍋頂。
徐根手臂正疼,瞧見楊文成無比純熟的手法,不禁大為驚嘆,心中暗贊,忽聞話音:“給我加水。”徐根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舀了瓢水,倒入鍋中。
楊文成驀地驚呼:“加這許多水,便喝湯嗎?”徐根心中一驚,也不認錯,只道:“你也沒說加多少水。”楊文成很是惱火,甩了鍋鏟道:“罷了!我怎就偷懶叫你燒菜?早知如此,不如便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說著,奪門而出,不忘說道:“給我把這碗湯做好!”
徐根低下了頭怯道:“我不會。”楊文成停住腳步,長呼一口氣,嘆道:“罷了罷了!為師便與你演示一遍,你若還學不會,明日你我二人便一齊忍饑吧!”二人來到廚房,楊文成將湯煮好,又炒了碗白菜,一面燒菜,一面還不忘教徐根如何放鹽,如何加水,分量或多或少,詳至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