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要臨盆了。”
此前。
呂夫人生過一個女兒知道這是臨盆的前兆。
于是。
命婢女把楊忠喚到身前。
說。
“方才坐轎,怕是動了胎氣,要快點把產婆找來。”
般若寺歷史悠久。
僧人眾多。
大多數都是和尚沒有能夠出任產婆的僧尼。
楊忠。
著急的傳話。
“即刻兵分三路,去附近的村寨給我找,綁也得給我綁來。”
日頭漸漸西落。
隨著呂夫人的叫聲加劇。
這座古剎已是一片風聲鶴唳慌亂一團。
今年的征戰。
往日的村寨早已十室九空。
在一座諾達的村子里找產婆可不容易。
正當。
久經戰陣的楊忠急的無計可施渾身冒汗之際。
一名在山下看守輜重車輛的親兵前來報告。
說。
“有名自稱來自河東博觀寺的女尼要面呈將軍。”
楊忠正心煩意亂。
心神不寧。
還未等他開口發話。
女尼竟擅闖進門。
“貧尼智先拜見大將軍。”
女尼正欲下拜。
被楊忠當救星一樣一把拉住。
“你是智先?”
像仿佛不認識一樣的看了又看。
終于。
喜出望外的說。
“真乃天意,夫人欲以臨盆,正著急尋不到產婆呢。”
說著就往一旁閃。
讓智先獨自朝呂夫人的房里走去。
智先剛步房間。
呂夫人的喊叫便隨即減輕許多。
智先走到床頭。
俯身對夫人說了幾句安慰的話。
又吩咐奴婢用熱水浸濕毛巾給夫人開祛滿面的汗水。
夫人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智先方轉身對楊忠說。
“不要緊張,看樣子夫人還需一兩個時辰才會發作,咱這幅邋遢相怎能為夫人接生呢,自己還需洗涮一下方可。”
智先經過沐浴換上一身從寺中借來的新僧袍。
燭影下。
僧袍略顯肥大,卻仍掩不住她矯健落拓的身形。
智先30左右的年紀。
清秀的臉上一雙眸子格外有神。
“啊。”
隨著房間里呂夫人一陣痛疼刺耳的尖叫。
寺院里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智先小跑入室。
接著。
從房間里不斷的傳來夫人痛苦的尖叫和幾個婢女手忙腳亂的聲息。
突然。
聽見一身嬰兒宏亮的呱呱大哭。
使室外所有人緊繃的心弦都松弛了下來。
忙活許久。
智先打開房門。
請楊忠入內并喜泣的說。
“楊將軍,好福氣,夫人生了個小小子,母子雙雙平安。”
她的話音未落。
一名婢女把襁褓中的嬰兒緊抱在懷走到楊忠身前。
“這小家伙,不哭不鬧,有他爹的風范。”
剛出生的小家伙一頭毛茸茸的黑發。
額廣庭豐。
兩支人字又黑又亮。
此時。
他已經停止啼哭。
小嘴嘎巴著顯得格外卡哇伊。
楊忠看著可愛的大兒子。
再看看躺在床上微笑的夫人。
大喜過望。
一疊連聲的說。
“我兒與佛有緣,懇請智先師傅賜上一名。”
智先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
說。
“叫那羅延怎樣?梵語唯吾獨尊之意。”
“那羅延?這樣的名字好,既然是大將軍的兒子那就要唯我獨尊。”
楊忠點頭稱示。
接著又說。
“字有了,我再給臭小子取個大名,堅,堅毅之堅,堅持之堅,同那羅延的意思相近。”
躺在榻上的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圍在一旁的軍士也都拍手稱好。
“好名字,這孩子將來一定能像大將軍一樣,坐上柱國大位。”
皈依般若寺的梵凈主持聞此喜訊。
立即破例把寺里的燈都點亮。
集合所有的僧徒為那羅延的誕生誦經祈福。
房內寄上香爐里的檀香燃的驟旺。
一股香香子氣滿屋充盈。
寺外鐘鳴慶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