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打銅斷鐵一招必碎。
健全之人受招乃可一擊斃命。
一日。
梵靜大師問。
“你想不想父母啊?這兵荒馬亂的,你跟著師傅有上頓沒下頓的,師傅帶你去尋你爹娘可好。”
“師傅,我父母平時叫我柱子,父親姓李,他們遺棄了我,是師傅給了我第二次的生命,不去尋他們了,弟子永遠跟隨師傅。”
梵靜與智先說話期間。
柱子過來說。
“可以吃飯了。”
他走過來扶住師傅走在前面引領著智先師徒。
他們走進廢墟中臨時搭建的一間小房里。
房里點著兩盞很大的松油燈。
房頂是用很厚的茅草搭蓋在寺廟的斷壁殘垣間。
桌椅也都是用燒殘的木板拼接的。
此時。
只見桌子中央擺著兩支熱氣騰騰的大陶缽。
一支陶缽里盛滿了湯菜。
另一支缽里碼著老高的熱氣騰騰的勃勃頭。
大家就座每個人的跟前放著一副粗碗一雙筷。
輪到楊堅往碗里舀菜湯的時候竟為了香氣四溢的菜香味陶醉了。
出門以來滿目瘡痍的景象和半饑半飽的生活使他感到眼前的一切實在是太舒服了。
那一鍋煮好的湯菜雖無良好賣相。
里面卻有剛從山里采來的新鮮蘑菇新鮮白菜。
智先吃喝著。
好不感慨道。
“梵靜住持,您這小日子過得不賴呀。”
“在這里,一老一小吃喝確實不用發愁,可是當你每日面對這一處處斷壁殘垣,還能夠舒心釋懷嗎?”
兩位師傅由佛寺被毀逃到大青山中生活的這段時間。
聊到投機處。
梵靜大師卻道出一個驚天秘密。
“其實,從表面上看去般若寺毀與兵險,似乎全燒光了,而就其實傷及到的盡為皮毛,自從山門初次被毀之后,寺里幾位老僧一合計便采取了一些防范措施,先是把寺中的經卷,錢財,以及貴重物品都轉移到了地下密室,后來又建了幾處地庫,儲存了一些糧食,兵險中地面的糧庫被燒,有的地下糧庫被發現糧食被搶走,但是經卷和錢財都保存完好,還有一個地下糧庫是完好無損的,將來只要停止殺戮,天下太平,能出一位弘揚佛法的皇帝,由儲存在地庫下的財寶在建一座般若寺,那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嗎。”
“舉國上下,兵荒馬亂這么多年,般若寺那么多僧眾都要吃喝,咋還有那么多的存糧分批儲存呢?”
智先無比的驚訝。
梵靜大師又接話道。
“道理其實很簡單,你們博觀寺里全是女尼,而我們般若寺則全是和尚,這兩者期間區別可就大了,大火前般若寺有千余僧眾,大多都是躲避兵役的壯丁,寺里有田產,還在大青山方園數十里的范圍內開的有荒地,并且寺廟是不增稅的,每年吃不完的糧食自然越積越多。”
智先說。
“這年頭,只要有飯吃,咱就能活下去,將來總有重建般若寺的希望。”
梵靜搖頭嘆息道。
“你說的希望,我恐怕是看不到了,只看柱子將來能不能遇到一位有道明君,來還我這個遺愿,將般若寺重新建立在浩瀚的城關中。”
兩位僧人越談越投機。
柱子趁機從桌下遞給楊堅兩個圓滾滾熱乎乎的東西。
他接過一看。
是兩個比雞蛋略小的熟蛋。
蛋殼上有許多褐色的斑點。
“這是啥蛋?”
楊堅沒見過覺得很稀奇。
柱子。
壓低聲音說。
“這是野雞蛋,可別讓師傅看見,不然又怪我殺生了。”
這一夜。
智先師徒睡在另一間仍是用斷壁殘垣和茅草搭蓋的臥室。
這樣的房子有好幾處都是就地取材搭蓋的。
有時梵靜師徒睡到半夜屋里漏雨就要立即搬到不漏雨的另一間。
等到天晴再去加蓋漏雨的茅草。
智先師徒各睡一頭。
疲憊一天的身下墊著粗厚的干草。
干草散發出一鼓濃厚加醇的清香味。
躺在上面既松軟又舒服。
楊堅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他睜著眼問。
“師傅,你恨我爹娘他們嗎?”
“那羅延,你這是咋了?”
正欲入睡的智先。
于無盡的黑暗之中翻身坐了起來。
不解的反問。
“為師咋能恨你爹娘呢,你這小子咋冒出如此想法來了?佛門當中不應有恨。”
楊堅。
撓撓頭說。
“我爹不是西魏皇帝手下的大將軍嗎,我娘又是元寶炬他表家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