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又如何?”
楊堅又說。
“我想皇帝也會派我爹去燒佛寺吧。”
智先。
若有所思的回道。
“這倒真的有可能,雖然你爹心里是篤信佛法的,可是皇帝下的命令,楊將軍能不去嗎。”
“師傅,那你恨他們嗎?”
智先摸摸楊堅的腦袋。
“他們?除去你爹娘,還有誰啊?”
楊堅回道。
“皇帝啊,不是他下令滅佛的嘛。”
“那羅延,元寶炬是好皇帝,此等滅佛行動恐是宇文泰下令的,咱想皇帝滅佛一定有他的道理,至少他認為自己必須這樣做,打仗是不是要兵丁,牛馬,糧食,當下本來要征去打仗的青壯年為了躲避戰禍遁入沙門,而且僧人種的糧食還一個粒都不交給朝廷,皇上為了打贏勝仗只好殺雞取卵,朝佛門開刀吧,也許這就是皇上的用意吧。”
智先默然良久。
安慰楊堅說。
“好了,那羅延,快睡吧,明早咱們啟程回家,養足了精神還要走好幾里的路嘞。”
窗外。
萬籟俱寂。
偶爾傳來幾聲大黃的叫聲。
次日。
太陽已升至三竿子高。
智先師徒才睡眼惺忪的從地鋪上爬起來。
這對一貫嚴于律己的智先來說是少之又少的事。
師徒自出修行庵以來。
每日風餐露宿確實辛苦。
而身下的草床實在又是舒服至極。
加之昨晚師徒聊天甚晚所以二人今早都睡過了頭!
師徒一出門就被柱子領到了一間食屋里。
食屋靠山山崖旁的石壁上有一眼泉泉水通過竹筒流進食屋。
兩人就這泉水洗漱完便被柱子領進昨夜吃飯的膳房之中。
梵靜住持已經在里面等候多時。
桌上的飯菜依舊一大缽食錦湯菜。
一缽碼的老高的勃勃頭。
梵靜住持仍很熱情的與智先聊閑話。
柱子還了一身潔凈的衣衫不像昨日那樣活潑。
耷拉著腦袋。
悶聲不響的用瓢給每個人的碗里添湯菜。
智先看在眼里隱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智先吃罷。
剛一放下碗筷。
梵靜住持便開口了。
“智先師傅,咱有一事相求。”
“您老請講,哪敢讓您求啊。”
梵靜住持。
依依不舍的說。
“咱想請你把柱子帶走,他跟著我太受委屈了!。”
智先原想會有什么事發生。
卻萬萬沒有料到會是這種事。
她沉吟一會。
盤問道。
“柱子自己會同意嗎?”
梵靜說。
“一開始柱子確實不愿意,不過孩子8歲了,開始懂事了,咱對他曉之以理后,他點了頭,現在的情況是明擺著,他依戀我不如說我更依戀他,可咱這不是耽誤了他嗎,咱于心不忍啊,請想想我倆深處大山之一片廢墟之中,風燭殘年的我說不定那天就圓寂了,到那時候他一個孩子怎么過呢,把他交給你咱就放心了。”
梵靜住持和智先說話的時候。
兩個小子也停止了吃喝。
四目專注的盯著兩個大人。
“不過,這是我一個女人家也做不得主。”
梵靜說。
“楊大將軍曾是本寺的施主,他待人寬厚,咱相信他會同意的。”
“這樣吧,孩子我帶回去,咱一回家就去稟報大將軍,他同意自然沒話說,他若是萬一不同意我再把孩子送返于你。”
柱子熱淚盈眶。
撲通一聲跪地。
向兩位師傅拜了又拜。
臨別之際。
梵靜大師給柱子取了一個單名。
“順”
“柱兒,為師沒有什么可給你的,這個名字賜予你,到了那邊要聽智先師姑的話,不可使性子。”
梵靜大師雖有許些的不舍。
更不想耽誤柱子的前途。
希望柱子這一去人生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