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相貌若然不凡,難怪大總在對他這么不放心。”
自楊堅踏上仕途開始私下就一直有人在背后議論他。
說他額頭上有五銖肉頂目光外射有文在手約為“王”
此時不明就里的楊堅見到趙遭來到他一點都沒有年少氣盛的將軍做派而是分外熱情的表示歡迎。
“監軍來了?咱軍中有主心骨了,好啊。”
說著。
楊堅就拉著趙遭與軍中諸將見面并邀請他登上了一座山峰為他介紹敵我雙方的情勢和自己對營寨的布置。
他說。
“北周有許多將領的帳下都有自己專屬的星象大師為軍隊觀天象開風水出謀劃策,咱自己年輕不敢攀比,所以單獨調動起軍隊來常常感到力不從心。”
趙遭見楊堅如此的謙遜處處抬舉自己心里十分受擁。
朝廷中的星象大師一般都授予散騎常侍先頭此職務可以作為朝廷大使出使鄰國。
他們在朝廷或是軍中的地位歷來都是很微妙的信任的時候奉若神明。
若一句話說的不投機不合主事人的意或他的預言被人證明是錯的便會成為鄙視譏諷的對象。
趙遭是朝中有名的術士尤其對風水常有獨道的見解。
當下他在楊堅的引領下登到了一座山頭上看到山角有一道寬約數十丈的河流。
時值春訓河水豐沛流速較快對岸的沿河是平坦的沙地北齊的兵營即一字排開顯得頗有氣勢的駐在了那片沙地上。
而楊堅的軍隊背靠大山就把營寨扎在了地勢較高的山腰中。
北齊軍隊若敢渡河進攻楊堅便可居高臨下掩殺敵軍。
趙遭據此指著半山腰上正在搭建的營寨。
他問道。
“敵軍欲從上游偷渡過河爬上山背在居高臨下偷襲我軍營地那可咋辦?”
“我已在山頂設置了暗哨,山背那一邊一有動靜即刻搶先占據制高點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趙遭點了點頭首付悵然仰臉看天又問。
“此正逢雨季假如天降大雨呢?軍營建在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山腰處,洪水如同猛獸傾泄而下,豈不比敵兵從背后偷襲更可怕。”
“這。”
楊堅頓時感到這位善觀天象的監軍確實不同反響。
諾大一漏洞自己竟然渾然不覺他于是恭謹道。
“那以監軍之鑒,咱這營盤設于何處為佳?”
這個時候趙遭依然成竹在胸用手一指腳下的一片沙洲。
他說。
“咱看可把營盤扎在這片沙洲上。”
楊堅圓瞪著眼睛問。
“在白沙洲上設營,那行嘛?”
趙遭說。
“咋不行呢?”
“趙大人,白沙洲為河之灘頭降雨的時候不是更易受到洪水侵襲嗎?”
“這種可能不是絕對沒有,只是動靜不會太大”
趙遭以肯定的口氣說。
“那片沙洲是受洪水年復一年沖擊形成的,細看一下他比齊軍對岸堅硬的沙灘出明顯高出許多,再者你看那沙洲周圍還壘有石塊,這說明曾有人在沙洲上種過莊家,山民既能在旗上種莊稼就說明洪水不容易將沙洲淹沒嗎,發水的時候即使有水漫到洲上也是很有限了。”
“有道理。”
楊堅點了點頭仍有些不放心的問。
“不過這片開闊地也太無遮攔了,敵軍攻過來不好設防啊。”
趙遭說。
“首先這條河本身就是一道天然屏障,山上有的是樹可以用來扎寨搭臺既可御敵亦能防洪”
“對,咱就這么著,監軍的眼光就是不同凡響。”
楊堅馬上指揮屬下各將領重新安營扎寨。
說來也巧營寨扎好兩日后深夜子時忽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豪雨入柱。
楊堅急忙起身披上了蓑衣戴上斗笠由李順和幾名護衛跟著欲去營房巡視剛出營帳之間一個渾身濕透的哨兵前來報告。
“河水猛漲,營地已經岌岌可危的陷入洪水的包圍之中。”
楊堅走到沙洲邊緣見陡漲的河水已經邁上了兩岸的沙灘使河面一下子拓寬了一倍以上。
咆哮的洪水滾滾而來水位已經差不多和白沙洲齊平了。
楊堅立即調兵遣將加固白沙洲沿并增派哨兵防止敵軍的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