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國術的精髓就在于械斗。各家武藝雖然是各有所長,但不管是哪一家,只要摸到了自己熟悉的兵刃,那都該是一上心便要爛熟于心,如臂使指的才行。
曹瑋自小習練四象拳。而這四象拳除了基本的拳腳功夫之外,其余本身也幾乎全在一刀一槍之上。
刀是苗刀。嚴格來說應該是明代戚家軍仿倭制雙手長刀。槍則是大槍,馬上縱橫的丈許長兵。眼下這唐制大刀雖然要比苗刀來的短小一些,但對曹瑋來說卻也不是什么問題。而一式簡簡單單的縱劈之下,曹瑋也是一撫刀背的,便開始毫不吝惜的稱贊起來。
“好重心,一刀下去不拖不墜,收發由心。瓊斯老板的手藝確實了不起!”
“叫我大瓊斯就好。”看著曹瑋露的這么一手,大瓊斯也是立馬眼中放光了起來。“曹生,你練過功夫?”
“還好,練過幾年!”
“有興趣切磋一下嗎?不瞞你說,我對功夫很有興趣,我本人也是資深的武術愛好者。在米國,我專門在李小龍的道館里進修過,并且我還是空手道黑帶。我想我們之間一定會有不少的共同語言...”
大瓊斯言之鑿鑿,興趣勃勃。顯然是起了一個見獵心喜的意思。但曹瑋此刻卻是全然沒有這個心情的,只是非常敷衍的就擺了擺手。
“下次吧,下次一定。”
“嘖...那真是太遺憾了。”
好歹大瓊斯還記著自己的店家本分,不至于說拉著曹瑋這個客人就要現場干上一架。
但看他那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曹瑋都有些懷疑,他會不會找個背過身的機會對著自己就來一個偷襲。
別太小看了這些武瘋子,他們的腦回路和常人都是不大一樣的。曹瑋心知這一點,所以他立馬就換了個話題。
“大瓊斯,你這里接受定制嗎?”
“定制?你是說定制這種冷兵器?”
看了曹瑋一眼,大瓊斯手上一抹自己的胡子,然后也是果斷的點起了頭來。
“當然。但這有前提...”
“首先,我不會做那種花里胡哨的東西。什么在一把劍的劍格上雕著一個巨大的裝飾物,讓這種冷兵器的重心都徹底偏移的蠢玩意我是不會做的。”
“另外也就是,你提出你的要求,但我也會提出我的方案。一般來說,作為一個專業的刀匠,我提出的方案并在你的基礎要求上進行一定的增減,但以我的職業道理發誓,那絕對會是一個更優的選擇。你可以拒絕,可如果你不答應,那么不好意思。我也不會隨便就去糟蹋我的手藝。”
“很合理,可以接受。”
曹瑋點頭,并不覺得大瓊斯的說法有什么問題。
這是后世那個時代里曾經夸耀的匠人精神。當然,不是那個刷了馬桶還要喝一口馬桶水的匠人精神,而是一個工匠對于自己的作品有足夠的信心,并且絕對負責的態度。
有這種態度,只要他說的那些話不是胡吹大氣,那么他交出來的就必然是一件令人滿意的作品。
這一點,從店里擺放的這些把刀劍就可見一斑。而也是因此的,曹瑋才愿意放心的和他談這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