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宅子太大,里面修葺的很是漂亮,楊景林覺著分租出去不太劃算,便放置在那里,坐等將來升值再轉手售賣。
到了今年初,有個跟著段總統的軍頭被免了職,跑到津門當寓公。楊景林與其還算相熟,便忽悠一番,將李氏大宅轉售賣給了那軍頭。
價錢不高,軍頭高高興興搬了進去。幾個月間相安無事,可到了這個月,邪門的事兒一件接著一件。
先是西廂房里半夜亮起了燈火,還隱隱有昆曲清唱之聲傳來;跟著便是婢女、下人一個接一個地離奇死亡。那軍頭嚇得趕忙從宅子里搬了出去,轉頭就找上了楊景林,吵嚷著非要楊景林退錢。
四進的宅院,外帶一個不小的側花園,當初可是賣了足足十二萬大洋,楊景林哪里舍得把錢再退回去?
左右那軍頭只是個寓公,又能拿他楊景林怎么樣?
不想,兩周前事情又有了變化,卻是那軍頭的把兄弟得了直隸曹督軍的賞識,升了旅長。聽說把兄弟被人欺負,當即放出話來,這事兒如果楊景林不妥善解決,他就帶著兵來跟楊景林講道理。
楊景林產業不少,算起來資產巨萬,可那些都是不動產。近來局勢動蕩,房價翻著跟頭下跌,這時候出手就等于賠本,楊景林自然不肯。
恰好被費景庭整治了一遭,楊景林臉皮厚,自覺跟費仙長扯上了關系,先前一次送了不少東西,不過頭一回打交道,不好立馬就提出請求。于是乎等了些時日,再次登門拜訪,這才說了請求。
李氏大宅鬧邪祟?
這傳聞費景庭三個月前就聽說過,那陣子軍頭還沒搬進去,費景庭還半夜跑到李氏大宅里待了兩晚,結果一無所得。哪成想傳言是真的,不過兩個多月后,這李氏大宅又鬧騰了起來。
費景庭心中雀躍,又有些奇怪。
按說要是真有邪祟,應該時常作怪才對,怎么他去的時候就沒碰到,軍頭偏偏碰到了?莫非這邪祟也講究看人下菜碟?
將疑惑丟在一旁,不論如何,總算是好事一樁。他卡在任脈許久,說不得此番除了邪祟,就能突破任脈,繼而完成小周天。
他心中雀躍,面上卻不顯,慢悠悠品著香茗,淵渟岳峙,一副高人做派。
楊景林說得口干舌燥,又不敢喝水,只是期期艾艾看向費景庭。
費景庭拿捏一番,這才說道:“也罷,我便出手替你了結了邪祟。”
“哎呀,有費仙長出手,自然是手到擒來。仙長請放心,事后鄙人自有重謝……嘿,我打聽到有人藏了一批宋時的符紙,很是珍貴,回頭我便給費仙長送過來。”
符紙?那玩意費景庭沒用啊,他雖然修的是正一道法,可又不走符箓路線,太上洞淵秘法以指決為引,真氣為本,根本就用不到符箓。
于是費景庭悠悠道:“符紙就算了……你回頭幫我尋一個鋪面,不用太大。”
“那簡單啊,我手里頭的鋪面還有個幾十家,回頭我帶您瞧瞧,您看好哪家就用哪家,隨便用!”
正事談完,楊景林也不久留,當即起身告辭。
費景庭心中巴不得立馬就去李氏大宅除了邪祟,可高人嘛,哪有這么上桿子的?所以急不得,不然人設就崩了。